芝兰回到连队,已经是假期最后一天。
看到芝兰回来,邵阿姨松了一口气。
"芝兰啊,我怕你不回了呢,又怕你超出假期,现在队里都对你议论纷纷的,说你出去不回来了,说你去找别的男人了,说什么的都有,你克文哥都差点跟人打架了,连我也跟人吵了几架呢!"邵阿姨没好气地说。
也许这就是人性吧,以前芝兰刚嫁过来时,因为叔叔的关系,各种的恭维和夸奖,如今却各种的猜忌和误解。
"不理别人就是了,谁爱说谁说去,我明天就去林段上班,我还不知道我的工位在哪里呢。"芝兰对邵阿姨说。
"还好呢离我不远,我带你去和你一起干,平时你哥帮你做得很好了,你只需要把最新长出来的砍砍就好了。"
"好的,明天早上我跟您一起去林段。"
芝兰邵阿姨家就直接去了哥哥克文那里,克文没有伙房,他平时就在宿舍外的走廊上做饭,也就是用一个简易的小炉子烧柴火,一口小锅,吃些简单的蔬菜和面条,还有一口电饭煲煮饭或者煲汤。
现在芝兰离婚了,她也来哥哥这里吃饭了,不过平时被邵阿姨叫去吃饭的时候多,吃完了邵阿姨还会给克文带上一份。
克文从小不喜欢读书,所以他没什么文化,虽然跟着大姐夫学了瓦工,但在农场就无用武之地了,他普通话讲的不好,平时也不和人打交道,他只知道勤勤恳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后来妹妹的工作调整了,就又把妹妹那一份也干了,反正他年轻,有的是力气干活。
看到妹妹回来了,克文很高兴,他说:"妹妹,你可回来了。"半个月不见妹妹了,在这半个月里听到很多人说妹妹的坏话,主要是唐家人说的多,气得他都想打人了。
这种情况下,芝兰迫不及待想调离这个地方。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始终没有调离的音信。
这天,芝兰找陈叔要了一张信纸,自己提笔写了一封申请书,就搭了一辆摩托车去了场部。
她很少来场部办公楼,她不知道场长的办公室在哪里,于是去广播室找了陈雲,陈雲将场长办公室告诉她,当她到了场长办公室那一层时,却被拦住了。
场长秘书不让她进去。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吧。"
"我交给你你能解决问题吗?"
"我只负责转达。"
"所以说嘛,你解决不了问题就让我见场长吧。"
"可是,场长很忙,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我的事很简单,不会费场长很多时间的,让我见见场长。"
"真的不能见啊。"
"那你现在就去通报,我就在这等着。"
"哎呀,你这人说不清楚啊。"
"你现在就去,我在这等着,不然我就会大声喊场长了。"芝兰笑着说。
芝兰知道走廊尽头那间屋子就是场长办公室。
秘书见她很执着,只好去跟场长说了。
结果场长让她见。
陈场长是从农垦总局新调来不久,海南人,很和蔼可亲的样子。
芝兰一进办公室,就给场长弯腰问了个好:"场长您好。"
"嗯,坐,听小王说你有事一定要见我?"
"是的场长,"芝兰从包里取出自己写的申请书。"请您过目。"
秘书接过申请书递给了场长。
场长看完后就问:"你自己写的?"
"嗯,我自己写的。"
场长打量着这个看上去眉清目秀,二十出头的小女子,但是申请书上写着离婚了?
"你离婚了?孩子多大?"场长继续了解。
"我二十二岁,孩子快一岁了。"
"哦,你在连队一直做管林员?"场长看着她白净清秀的样子,纳闷呢。
"我……离婚之前是幼师。"
"哦,你是什么文化程度?"
"高中。"
"哦,张芝兰,高中……你是不是给农垦报写过东西?"场长问。
"三年前写过的,好久没写了。"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你的工作调动。"
场长陈日坤三年前正好兼过一段时间农垦报的审稿工作,没成想在这里见到张芝兰这个名字。
场长在她的申请书上写下了一行字后交给秘书:
请尽快在本作业区调动,原则上继续做幼师或轻度工种。签名:陈日坤。
"你去找人事科的张科长,把张芝兰的哥哥张克文一起安排调动。"因为她的申请书上写了想让哥哥一起调动,场长特意交代了秘书。而张科长就是叔叔张耀辉。
从场长那里告辞出来,芝兰的心情极好,感觉天是那么的蓝,草是那么的绿,她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