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纠结了良久，最后一字一顿的说：“关于和鬼打交道这方面，哪怕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之后也麻烦给我讲一下。”
“好！”
时羡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哄人，但他对情绪的感知很明显，而且实打实的不想让少年难过。
所以他从沙发上起来缓缓走到了藤灯身前，蹲下身坦诚的问：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藤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但也是认真的回答：
“不开心倒是称不上……”
只是稍微有些低落自己除了小说之外对这种事还是知道的太少。
“那就好。”
时羡抬眸望着少年，虽然藤灯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他，但他还是承诺：
“之后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你。”
明明是黑色的眼睛，里面迸发出的光却亮亮的。
藤灯睫毛颤了颤，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到最后手机响起都没有在回答时羡的话。
他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接起了电话。另一边时羡却稍微有些低落的垂下了眼皮：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还是烫的，虽然看上去只是
一句平凡的话但对向来爱口是心非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难的事情了。
所以，时羡其实是期待少年能给出些回应的。
哪怕只是对自己笑笑他可能都会开心的一晚睡不着。
可惜，什么都没有。
但时羡也并没有放弃的念头。
他清楚少年现在并不喜欢自己，所以无论什么反应其实都是有可能的。
至少……藤灯没有像对待藤羽那样露出厌恶。
嗯，这样其实就已经很好了！
这边时羡安慰好了自己，那边藤灯也打完了电话：
“是藤羽打过来的，说是要开饭了。我们下去吧？”
时羡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
像只被驯服的恶犬，脖子上带着刻有‘藤灯’二字的项圈，就算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多凶悍，在少年面前也永远乖巧的不得了。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要踏出房门时，他却突然注意到了床头上摆着的相框。
上面是一张已经褪色了的大合照，穿着裙子的女人领着一群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孩子，虽然因为距离和设备的原因看不清脸，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角落的小少年就是藤灯。
在调查局无拘无束惯了，时羡几乎已经向那边迈出了一步，然后又回头看了眼藤灯，清了清嗓子询问：
“那个，我能看看它吗？”
孤儿院的大合照又算不上什么秘密，藤灯当然不会介意。
至于藤羽那边？
让他们等等吧。
反正过去了在餐桌上也不是听他们阴阳怪气就是听他们夸赞新人的般配。
一开始想和他们凑到一起主要是担心安思冉被骗婚，但现在确定事情并不是这样后藤灯就完全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藤羽选择隐瞒性向结婚，那无论什么样的后果他都应该好好承担才是。
时羡拿起相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这是你的房间？”
藤灯看着他手里的照片，反问：“不然呢？”
除了他，藤家还会有谁把孤儿院的照片摆在这种地方。
时羡微微睁大眼睛，手指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指肚处甚至微微有些泛白，与之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脸，平日还可以控制一下子只红耳朵，现在就像是被人用火加热了一样，整个脸都会红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的喃喃：“难怪……”
藤灯没听清他后面的话，歪了歪头：“难怪什么？”
“我说，难怪很好闻……”
说着说着，他声音又低了下来。
藤灯有些无语，斩钉截铁的说：“这房间我至少有半年没在里面睡过了，有味道也不可能是我身上的。”
时羡没有回答，他是想顺着少年的话说的，但香味确实存在，普通人可能闻不到，但他不一样，天生五感就比别人敏锐，这也是他审讯别人时每次都很准的原因。
“这是你几岁
拍的啊？”
时羡看着照片上的小小少年，那时藤灯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明明还未张开，但惊人的样貌已经初见锋芒，哪怕穿不合身的大衣服在人群中也非常突出。
藤灯看着照片想了想，“十二岁。”
孤儿院的孩子拥有的拍照机会本来就不多，那天之前又发生了让他印象非常深刻的事情，所以把时间记得非常清楚。
“这样啊。”
时羡望着照片，不禁有些遗憾：“要是我见过那个时候的你就好了。”
虽然藤灯没说，但他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