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那边出啥事了?”李自成一听这地名,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探马,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不安,“南阳那边怎么了?李先生和红娘子不是在那儿守着吗?他们怎么会让敌人得逞?”
探马感受到李自成投来的压迫感,却依然保持着镇定,恭敬地回答:“陛下,简明孝带着精锐军队往北打,突袭了南阳。李将军和红娘子他们虽然英勇抵抗,但终究挡不住敌军的猛攻,只好退到汝南去了。”
“简明孝占了南阳,没继续往河南深处打,反而往西边的武关去了。”探马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听到武关二字,李自成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武关,那可是关中通往湖广的重要关卡,关中四塞之一,其他三塞是萧关、大散关和函谷关。这地方的战略位置重要得很,谁占了它,就能从襄阳出发,往西北攻商洛,再打蓝田,直接威胁到西安。而西安,是他们顺军的根本所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程鸣和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满脸的不敢置信:“真的假的?简明孝怎么敢这么做?他就不怕我们顺军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吗?”
探马一脸严肃,语气坚定:“千真万确,我哪敢乱说?这是我从前线得来的确切消息。”
南宫尚朴也急得走来走去,脸色铁青,口中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都齐刷刷地看着李自成,等待着他的决策。
李自成深知,此刻他不能慌乱。顺军的家属大多在关中,特别是西安城里,中高级将领的家眷都聚在那儿。要是简明孝真打关中,顺军不用打就散了。但他毕竟是主心骨,很快冷静下来,对大家说:“别慌,简明孝攻武关的消息传到这儿,肯定也传到西安了。田见秀在西安有两万守军,潼关还有宁伟泽的三万大军,离西安就两百里地。他们要是急行军,一天一夜就能到西安城下,西安安全得很。”
说到这儿,李自成还露出点傲气,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再说,武关那地方易守难攻,简明孝想拿下它,没那么容易。”
虽然李自成这么说让大家稍微安心了点,但士气还是受了不小的影响。程鸣和站出来,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坚定地说:“陛下,我觉得咱们得赶紧撤,不然可能全军覆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李自成点点头,沉声道:“军师说得对。现在形势不妙,东边谷可成已经败了,西边马士英又乘势攻来,北边景常浩还中了埋伏。再拖下去,中军也保不住。”
“撤吧,传令全军向西退到淮南。”李自成终于下定了决心。
南宫尚朴赶紧附和:“皇上英明!退到淮南,我们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但程鸣和又提出:“淮南离凤阳就百里地,明军一昼夜就能追到。咱们应该先退到淮南,补充物资,再撤到阜阳去!阜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以在那儿休整兵马,再图大计。”
李自成觉得程鸣和说得有理,就改了命令:“好,先退淮南,让守军准备好浮桥,大军一到就渡河。务必要快,不能让明军追上我们。”
命令一下,中军就开始行动了。夜已经深了,火把连成一片,像条火龙在黑暗中穿梭。李自成带着亲兵先撤,放弃了淮河的阵地,往西和刘体纯会合,继续退到淮南。谷可成跟在后面,刘体纯则负责殿后,确保大军能够安全撤离。
顺军终于离开了凤阳,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黑夜里,明军虽然没追,但也不敢大意。一是因为夜战不利,二是怕顺军有埋伏。他们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战场,清点着战果。
淮河上,吕大器背着手站在船头,看着那些远去的火把,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这场仗打赢了,南京朝廷得救了,自己的名声也保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决策正确。
“总督大人,”高杰在岸边喊他,“请下令吧,我要追上去!一定不能让李贼跑了!”
吕大器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急,明。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休息一夜,明天再商议追击的事宜。”
“明天李贼都跑远了!”高杰急得不行。他以前就是流寇出身,深知追击的重要性,但也知道不能追得太紧的道理。
但吕大器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放心吧,李贼跑不了的。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稳固防线,确保凤阳的安全。追击的事情,明。”
战斗到半夜就停了,明军开始收拾战场,就地扎营。他们忙碌的身影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疲惫,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凤阳城外,一片宁静而祥和。吕大器在城外召集将领们开会。高杰、刘良佐、马士英、卢九德、朱国弼、刘孔昭、仆从善、李际遇、王之纲、刘肇基、李士元等人都到了。他们或站或坐,脸上都带着喜色。这场仗不仅解了凤阳之围,还大胜了流贼,真是痛快。
吕大器坐在中间,扫了大家一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