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平静。他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京师能否守住就看天意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着。
这场攻防大战从黎明一直战到傍晚,城中的百姓和富户都在家门口支起大锅熬粥、烧热水。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将热腾腾的米粥和开水送上城头,为守军提供一丝温暖和力量。
守军们根本顾不得吃,饿极了就端起碗将米粥倒进嗓子里,然后拿起武器向下投掷。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只有胜利的希望。
渐渐地,喊杀声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傍晚的黑暗之中。林小风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胜利了!”一个士兵兴奋地大喊。
“流贼退了!”另一个士兵激动地回应。
“明军威武!明军威武!”城头上的守军们纷纷欢呼雀跃,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喜悦,但更多的是坚定和信念。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守护这座城市,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流贼虽然暂时退去了,但林小风的眉头依然紧锁,心情难以舒展。他站在文渊阁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龙袍上,映出几分沉重与忧虑。原来,郭天阳刚刚告诉他,内阁首辅李邦华生病了,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
“李阁老现在在哪里?”林小风急切地问,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文渊阁里。”郭天阳回答道,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几分担忧。
明朝的内阁制度,实际上是在永乐年间确立的,而内阁办公的地方,就是这座文渊阁。它坐落在皇城的深处,文华殿的后面,阁门上悬挂着圣谕:这里是机密重地,所有官员和闲杂人等,都不得擅自进入,违者将受到严惩。文渊阁的四周,被高大的城墙环绕,显得庄严肃穆,仿佛与世隔绝。
“快,传御医,和我一同前往文渊阁。”林小风焦急地说,他的步伐匆匆,连銮驾都没坐,徒步急忙赶往文渊阁。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李邦华可不能病倒啊,因为朝廷的运转都依赖着他呢。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内阁首辅吗?
其实并不是!
像以前的内阁首辅汤兴家,他在任的时候,还兼任礼部、吏部尚书的职务,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完全掌控整个朝廷。尚书在部里,真的能独断专行吗?名义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并不是。古代的朝廷,就像现在的公司一样,空降的官员如果没有培养起自己的亲信,对部门的掌控力几乎为零。要想完成皇帝的命令,并不是简单地上传下达就可以了。尚书堆官员这些人,大多数都隶属于某个党派。
东林党、阉党、齐党、楚党、浙党、宣党等,各党的利益不同,观点也不同。当一项政令损害了某个党的利益时,他们虽然不能改变政令,但可以让政令迟延传达,或者借故推脱,使政令在短时间内无法执行。朝廷就像一台庞大的机器,每个部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核心来协调,那么这台机器就无法正常运转。
然而李邦华却不同。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齿轮,完美地嵌入了朝廷这台机器中。首先,他没有党派,也不涉及党争,所以各党对他都没有抵触情绪。其次,他是三朝元老,从知县一步步升迁至内阁首辅,是实力派人物。他的威望和能力都足以让各党对他保持敬畏。皇帝的命令从内阁传达到各个衙门,只要政令不过分,各个衙门都会给他面子。这也是林小风任用李邦华为内阁首辅的主要原因。
来到文渊阁,林小风愣住了。这里本来是处理政务的地方,现在竟然改成了商住两用的场所。门对面的地方,仍然摆放着书桌和椅子,左边的桌子上堆着厚厚的文件,那是等待李邦华批阅的奏章和题本。原来对着门的屏风,被移到了右边,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到后面设了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上有人躺着,那就是李邦华。
看到皇帝来了,阁内的众人都屈膝跪拜:“臣等参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和敬畏。
“免礼平身!”林小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和焦虑。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他径直绕过屏风走到后面。文渊阁在文华殿的后面,虽然有城墙隔着,但终究还是属于皇城范围。没有皇帝的允许,在这里过夜轻则受罚,重则斩首。但此刻的林小风心中只有对李邦华的担忧。
李邦华听到皇帝来了想要起身行礼,被林小风急忙按住。“李阁老免礼。”林小风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温暖。
“陛下,臣未经允许在文渊阁设床,请陛下治罪。”李邦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和不安。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逾矩,但实在是因为病情严重才不得不如此。
屏风外面的人听到这句话都竖起耳朵细听。他们其实是想知道李邦华受宠的程度以便见风使舵。在朝廷这个大家庭里每个人都像是一只精明的狐狸时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以便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