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德贤却纹丝不动,他腮帮子紧绷着,眼神深邃而复杂。他心中似乎在进行着一场剧烈的挣扎。最后,他长叹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无奈与苦闷都随着这声叹息排出体外。然后,他强颜欢笑地举手说道:“平身。”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难掩其中的疲惫。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德贤便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辉中,显得有些孤寂与落寞。看到这一幕的狗尾巴草儿,立刻凑到林小风耳边低声说道:“大哥啊,你这次玩得有点过分了。你看陛下那神情,好像真的生气了。”
林小风却挑眉一笑,浑不在意地说道:“这正是陛下的魅力所在。如果他连这点小事都生气的话,那我早就辞职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狂妄。
“好了好了,你就别操心了。”林小风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有空我再跟你解释。有时候,我们也是为了公事才这么做的。我会去向陛下解释的。对了,我们已经在圣城开了报社,接下来要大肆宣传今天的事情,重点描绘陛下的光临给百姓带来的福祉。你快去办这件事吧!”
“好嘞!”狗尾巴草儿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在圣殿的书房里,李德贤咬牙切齿地猛击书桌。桌上的杯盏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四溅。他显然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
林小风却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他看着李德贤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陛下啊,你何必这么生气呢?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靖江啊!”
“你简直胡说八道!”李德贤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你拿一个死人来开玩笑,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冷血、无情!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
面对李德贤的怒斥,林小风却并未动怒。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啊,你误会我了。我确实做了一些看似缺德的事情,但我心里真的没有太大的负担。我们是在为大多数人争取权益,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牺牲。”
李德贤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林小风说道:“你可以热爱天下、热爱百姓!但这种爱具体到个人身上能有多少呢?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
林小风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陛下啊,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情感能有多丰富呢?我心中的爱已经分配完了。布兰科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外国人而已,而且还是个死人。如何帮助陛下更好地为靖江铺路解难才是我的首要任务。”
听到这些话之后,李德贤心中的怒火像被冷水浇灭了一样。他老脸微微泛红地说道:“你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敢责怪你了!那个布兰科是个好人你这么做是扬恶弃善!”
“好人?”林小风轻轻一笑,质疑道,“陛下啊,你了解他吗?知道他做过好事吗?我们都不知道啊。也许他是个好父亲吧,但好父亲就一定是好人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规定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反而是那些看似恶人的人更容易得到他们想要的,因为他们的欲望更大、更敢于去拼搏!”
李德贤被林小风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片刻,才强辩道:“那个布莱克你怎么解释?他明显是在糊弄我!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这次反而增加了他的美名,这又是为何?”
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陛下啊,你要明白一点:工地上的人都这样,你换几个人也解决不了问题。这个人虽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经过这次惊吓之后,他反而会变得更老实、更守规矩。”
李德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冷哼道:“难道就因为他变老实了、守规矩了,我们就要纵容他的行为吗?这种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人,就应该立刻换掉!”
“换掉他有什么好处呢?”林小风反问道,“我们靖江在圣城的势力已经很强大了,他被你赶出工地之后,在圣城就无法立足了。而且,他还领养了布兰科的孩子,如果他失去了这份工作、没有收入的话,布兰科的孩子谁来养呢?如果他生活富裕的话,或许还能善待布兰科的孩子;如果他贫穷的话,那又会怎样对待那些无辜的孩子呢?”
李德贤被林小风问得哑口无言。他背对着林小风,倚在桌子上面对着窗口一言不发。显然,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林小风所说的话。
林小风轻叹一声说道:“如果我现在二十多岁的话,我肯定不会做这种看似缺德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我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潇洒肆意的生活了。我们的道德观注定与常人的道德观在许多地方是相背离的。”
“大爱无情啊!”林小风继续说道,“我们必须克服自己的本心、从全局出发、为大多数人负责才行。我们的将士们即将以圣城为大本营展开一场大战,我们必须尽可能地牢固收服民心、减少未来的隐患才行。即使战争结束了之后,教会也不分新旧了,圣城将成为西方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在这里,靖江的影响力才有可能得到最大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