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洞察,以及对新秩序的敬畏与期待。
林小风凝视着他,这少年犹如一幅深不见底的湖面画卷,那对眸子中流淌的情感仿佛是秋阳温暖而不刺目的光线,悠然洒落在一片金黄稻浪之间,既饱含着时光砥砺出的厚重底蕴,又洋溢着包容万般姿态的广阔胸怀。他徐徐抬起手,那只手的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而他的声音亦随之荡漾开来,带着一种深情且略带沙哑的磁性,就像是一首低吟浅唱的老歌,轻轻拂过孩子的头顶,话语中透出的是如春雨润物般的温和,“孩子,你姓甚名谁?年岁几何矣?”
名为龙傲天的小孩回应的声音犹如雷霆炸裂,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那声音里裹挟着满满的自豪与骄傲,如同初升的太阳,明亮而坚决:“吾乃龙傲天,刚步入十二岁的年纪不久。”
林小风闻此言,眼中笑意悄然绽放,犹如秋水微澜,涟漪不断,不禁被这孩童的豪情壮志所吸引,继而饶有兴致地追问道:“龙傲天,果然是个承载着无尽雄心壮志的名字,可是你的父母为你特意挑选的么?”
龙傲天面对这个问题,尽管身躯尚显稚嫩瘦弱,但脊背挺直如一株独立寒秋的翠竹,他昂首挺胸,眉宇间瞬时凝聚起一股与生俱来的傲骨英气,那种坚韧与决绝犹如山石一般坚硬:“非也,这名字乃是我自己为自己所立下的志向之名!”
林小风心中暗自赞许,继续探问:“如此说来,你原本的名字又是何许呢?”
龙傲天稍作停顿,眼神闪烁,仿佛在回忆过去,然后他紧咬牙关,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与现今名字截然不同的称呼:“我·······本名唤作·······龙狗剩·······”
在林小风口中吐露出“原来如此”的刹那,他的嘴角仿佛被无形的画笔细致描绘,勾勒出一抹深邃而又难以揣测的笑容,这笑容如同冬日湖面上的一道裂纹,虽然细微,却蕴含着冰层下的涌动暗流。他再度轻柔地拍了拍龙傲天那颗稚嫩的头颅,然而此刻的话语,却如冬夜里的寒风,瞬间冷却了空气,变得冷峻而严肃:“龙傲天,或者更准确地说,你的本名叫狗剩,没错吧?”
龙傲天面对林小风突如其来的质问,像是一只被猎人瞄准的小兽,身躯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坦诚地接受了这个他试图逃避的身份。林小风听到“狗剩”这个名字从龙傲天那里得到确认,他唇角那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如同黑夜中摇曳的灯火,忽明忽暗,捉摸不定。他再度用同样的节奏轻拍着龙狗剩的脑袋,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狗剩,你可曾知晓,我这一生最无法忍受的事情,便是那些终日无所作为,游手好闲,只知道在街头巷尾晃荡的小混混。”
就在这些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之际,林小风的手臂突然化作一道疾闪的闪电,在半空中刻画出一道刚劲有力的轨迹,紧接着,一声尖锐又清澈的撞击声破空而出,伴随着这声响的是林小风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龙狗剩那张还残留着天真无邪痕迹的脸颊上。刹那间,龙狗剩的脸庞就像秋末被霜打过的柿子,迅速膨胀起来,肤色由最初的苍白瞬间转为红润,再由红转为深深的紫色。他满脸震惊,双手本能地抚向受伤的脸颊,那双盛满了无辜与困惑的大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小风。
痛楚与羞辱如同山洪暴发般汹涌袭来,使得龙狗剩喉咙里一阵阵哽咽,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而下。他忙乱之中用手背胡乱地擦拭着眼泪,那份混合着悲愤与狼狈的情绪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只能跌跌撞撞地迈开步伐,带着满心的屈辱与不甘,快速逃离了这个令他无地自容的现场。每一个脚步都似乎踩在心头,疼痛难忍,却又不得不强忍前行,留下一串深深浅浅、慌乱而又坚决的足迹。
在四周围观的大大小小的衙役们,此刻皆凝固成了一尊尊木雕泥塑,尽管内心深处暗潮汹涌,难以抑制的笑意如波涛般拍打着理智的堤坝,但他们都明智地选择了退步,宛如潮水自发让出一条道路,这条道上奔跑着的是那名唤作龙狗剩的落荒者。众人脸庞上挂着一副庄重肃穆的面具,看似无情无欲,可那些被努力压抑着的笑意,在唇角边勾勒出一道几乎无法捕捉的微弱弧线,就如同画家精心描绘的一幅市井百态长卷,每一个细节都流淌着生活的真谛与人性的复杂。
而在这纷扰的场中央,林小风巍然如山,如同一根千年古松深深扎根于大地,虽身躯静止如石,却仿佛体内蕴含着足以撼天动地的能量。他的话语音如洪钟,铿锵有力,字句间透着不容置喙的决断与公正:“自今日起,尔等之中如有再犯此等行径者,莫怪林某人执法如山,严惩必至!各归其位,各守本分,好自为之!”话语落下,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此刻,人群中马老三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他悄无声息地轻舒一口气,那抹藏匿在眼角深处的庆幸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随后,他谦卑地鞠躬致意,那恭谨的姿态仿佛是对林小风威严的无形膜拜。正当林小风准备转身离去,身后陡然响起一声雄浑如钟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