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的眼神聚焦在眼前一份刚刚发布的环保队薪资调整公示上,那张薄薄的纸片如同一根冰冷的钢针,深深刺入他的心脏:“这环保队的工资涨幅,疾如脱弦之箭,陡然攀升,而今木已成舟,想要逆流而下,削减回来,其艰难程度恐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
每个月骤增的五钱白银支出,在林小风锱铢必较的生活版图中,就像一道醒目却灼人的伤疤,虽然数额看似微小,但正是这样的点滴积累,正逐步撬动林府原本精密平衡的财务结构,使之愈发紧张,步步走向赤字危机的悬崖边缘。
此时此刻,林小风胸中翻滚着深深的懊悔之情,他忆起那个醉意朦胧的夜晚,他曾豪言壮语,戏称区区五钱银子足可在红尘繁华之地买得三天狂欢,岂料这随口而出的戏谑之词如今却变成一副无形的镣铐,死死钳制住了他的咽喉,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困境让他清醒认识到,若照此高额标准继续支付薪资,时间不长,林府很可能就要沦落到变卖最后一件贴身衣裳以换取柴米油盐的地步了。
这场因小失大的风波,让林小风深刻体验到掌舵者对于每一笔收支决策的重要性和潜在风险。
正当林小风绞尽脑汁,努力寻找既能维系环保队士气又能够填补财政亏空的策略之时,书房的宁静被一阵快速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家丁谢洪信匆忙跑进来,大声报告:“少爷,有您的紧急书信送达!”
听到动静,林小风强忍着疲惫,抬起略微滞重的眼皮,接过了迅速递来的信函,并小心翼翼地拆开来仔细阅读。
阅毕,他仅仅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继而毫不犹豫且坚决地将那页信纸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中,低声自嘲道:“原来以为是阳曲县送来有关家族命运的重大消息,没料到只是一封无关宏旨的小事而已。”
在一旁伺候的谢洪信如同一只机警的猎犬,目光中充满了精细入微的观察和猜测,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涟漪,他选择在这个寂静时刻发声,话语中既有试探也保持了应有的庄重:“少爷,那封信中到底包含了什么内容,竟让您如此全神贯注?”
面对谢洪信的询问,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如同一个深思熟虑的战术家,将注意力再度集中到面前那幅布满复杂数字与精心设计规划的图表上。
他紧握毛笔,在纸上飞快地勾勒移动,犹如舞者轻盈灵动,一边思索如何更巧妙地削减开支、提高工作效率,一边若有若无地低语解释道:“嗯,提到的是百楼那位风华绝代的首席魁,因其对我林小风的才情颇为赏识,特意写信邀请,欲一同探讨些文人雅趣之事。”
尽管表面上轻描淡写,但林小风显然并不打算将信件的真实内容公之于众,选择了将其作为个人事务低调处理。
谢洪信闻及此事,嘴角勾画出的笑意犹如一把无形的刻刀,在沧桑岁月的磨砺下显得尤为独特,那抹笑里蕴含着丰富的玩味与微妙的嘲讽,仿佛一位洞悉人间万象的老者,半玩笑半认真的调笑道:“既然这份热情炽烈到无法抵挡,少侠为何不坦荡赴约,亲自去探寻这其中的究竟?即便是要面对一个风情万种、令人意乱神迷的红粉佳人,又有什么理由感到害怕呢?更别提,这次前去不仅能免费感受那风月世界的无穷韵致。”
林小风在听完这番言论之后,眼底蓦地闪烁起一道宛如星辰初升般璀璨的异彩,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言语中流淌着深邃的思考与冷静的判断:“诚然,这种无需任何代价的机会确实罕见至极········然而,那位与汉江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其邀请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些不便明言的深层次目的。若真是出于真诚相待,又何须如此辗转反侧,欲言又止呢?”
林小风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中混合着讥诮与傲骨,仿佛是对世俗纷扰的一种无声唾弃:“那些善于营造迷雾的人,终究会在自己亲手编织的迷宫中跌入陷阱,自食其果!”
谢洪信听闻此言,也随之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中混杂着戏谑与警示的意味:“少爷,据我所见,恐怕是汉江王对您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兴趣,因此,您对此应当保持高度警惕才是。”
林小风霍然抬起他那双明亮如剑的眼神,笔直地射向谢洪信,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洞察力仿佛能够轻易穿透所有伪装与掩饰:“你这家伙,居然还敢撺掇我涉足这团混乱复杂的漩涡之中!说得轻松,要是换成你,是否有胆量真正涉身其中呢?”
面对林小风的质疑,谢洪信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一抹尴尬短暂划过他的脸颊,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提出了一个大胆进取的方案:“倒不如我们积极行动,直接去找汉江王当面对质,何必在这里枉费心机,盲目揣测。”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连连摇头,他的态度坚决得不容丝毫商量:“绝对不行,决不能自投罗网,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我林小风是不会干的!”
然而,谢洪信此刻满脸愁容,他紧接着林小风的话音,慎重其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