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德贤的热情,林小风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阅尽世事的从容与淡定,他不疾不徐地走向桌边,悠然坐下,声音平稳而有力:“殿下不必急切,我确为您带回了不少珍馐美馔。”
话音刚落,他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精致的小布袋,轻轻解开袋口,扬声宣告:“这是产自乡野之间,口感鲜嫩的小母牛牛肉干。”
“噫——”李德贤眼眸深处陡然涌起一抹愕然,如同冬日湖面乍破的冰层,瞬间照亮了整个脸庞。他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直勾勾地钉在那片牛肉干上,仿佛能穿透其背后的秘密。
他微微眯缝着眼,沉吟少许,话语中带着浓重的疑惑和责问,“你说,这块牛肉干,是小母牛所制?不是朝廷严令禁止屠宰食用牛肉吗?莫非你们阳曲县胆敢私底下宰杀耕牛不成?”
“此事,巡查官周志伟是否知情?”他紧追不舍,语气愈发严肃。
林小风闻此,脸色未变,神情镇定得仿佛山石一般,毫不犹豫地回应:“自然知晓。那位巡查官周志伟,即便迁徙到阳曲县,依旧顽疾难改,竟然对一头本地的小母牛施以禽兽般的侮辱,那牛忍受不住羞辱,毅然决然自我了结,于是就成了我们眼前这一片肉干。”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却印记清晰可见的宰牛文书,仿佛那是他手中的一把铁证。
阳曲县虽然时常有屠宰耕牛的情况发生,但每一次都遵循律法,手续齐全,证书完备。这一点,林小风处理得尤为谨慎精细,每月之初,他便早早准备好一批宰牛证书,力求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李德贤听着林小风这番奇特又生动的解说,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笑意,内心的畅快如同夏日清泉潺潺流淌。相比于只会点头哈腰、溜须拍马的欧智勇,林小风这胡诌乱侃的本事无疑更具趣味性和生动性。
紧接着,李德贤饶有兴趣地追问:“那阳曲县近日又有何等新鲜趣事,不妨详述一番。”
林小风立刻接话,娓娓道来:“正是,县里新近编排了一部名为《都来阳曲县了,谁还谈恋爱啊》的舞台剧,剧情曲折起伏,扣人心弦,倘若有机会,鄙人愿陪同殿下亲自前去观赏,除此之外·······”
两人由此话题展开,你来我往,交谈热烈,笑声连连。此时,站在一旁的欧智勇却是全程沉默寡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林小风,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炬,炽烈而又执着。
林小风早已捕捉到了欧智勇那火辣辣的注视,时间久了,就像被针扎般让他坐立不安。终于,他决定不再逃避,而是迎上欧智勇的目光,以一种坚毅凛然的姿态。
然而,欧智勇并未因林小风的直视而转移视线,仍旧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林小风内心暗自揣摩,略微思忖之后,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欧智勇仍对那金银再生的美梦念念不忘,希望得到自己的助力?
念及此处,林小风禁不住哑然失笑,继而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放大镜,目光中闪烁着几许戏谑与调侃。
在那古色古香的书房之内,李德贤的眼眸中流转着浓厚的好奇之光,如同夜空星辰在闪烁,他的眉毛微微挑动,像是山间溪流上的柳叶随风荡漾,话语中透着质朴而又不失机敏,“老林,这位尊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小风则悠然坐定,满脸洋溢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神采,手中的那只放大镜被他紧紧握住,仿佛握住了一枚传世瑰宝。
他刻意摆出一副戏剧性的姿态,将放大镜高高地举起,直至接近天板的高度,那洪亮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开来,仿若古时说书人开篇的腔调:“此乃名为‘金金再生镜’的宝物,实则是对粮食微观世界揭示真相的神奇器具,不仅能够细微入致,洞察秋毫,更能比拟古人口中所述的‘望梅止渴’之心理安慰与‘画饼充饥’之精神寄托,它所带来的效果,绝非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的视觉奇迹。”
林小风的目光锐利如炬,射向欧智勇的方向,言语慷慨激昂,仿佛赋予了赠予之举无尽的意义:“欧兄弟,此镜与你冥冥之中自有缘分牵连,无论你身处何种匮乏之地,只需借助此镜之力,即可弥补诸多不足。”
欧智勇听闻此言,脸庞瞬间燃烧起了炽烈的渴望,神情宛如久旱逢甘霖的饿狼遇见美食,毫不犹豫地一把抢过放大镜,嘴角挂起的不仅仅是贪婪的垂涎,更是无法掩饰的兴奋之情,他疾速如风地离席而去,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李德贤此刻陷入了沉思,轻轻抚弄着颌下的胡须,面上显露出一丝困惑的涟漪,心头疑云密布:“这‘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究竟意指何事?难道此镜并非具备实际用途的器具吗?”
就在疑惑尚未散去之际,林小风唇角悄然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再次从宽大的衣襟中缓缓掏出另一只放大镜,神秘莫测地放置在李德贤眼前的茶杯之上。顷刻间,那小小的茶杯像被施展了古老的魔法,体积竟然迅速扩张数倍,眼前的景象让李德贤瞠目结舌,继而化作抑制不住的惊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