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琬妍回到蒹葭阁后,便打发了春梅和一些不可信的丫鬟到街上采买东西。
而自己则跟香芹在院子里静静等待。
果然,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一个信鸽从院子上空飞过。香芹早已躲在树上,灵活的身躯轻轻一跃,轻易就抓到了缓速飞行的信鸽。
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笺,打开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两行字:
“那晚帮本王解毒之人是谁?”——这应该是帝修炎的字迹,笔力苍劲、一看就是武将风范。
“吾妹玉珠。”——这是恶心男裴墨辰的字迹,笔锋娟秀,但却是草书,跟他那个人一样阴郁的叫人捉摸不透。
香芹以为慕琬妍想要在纸条上改几个字,还故意拿来了笔墨给她。
谁知慕琬妍竟什么也没有做,重新把信笺放到鸽子腿上,让它往军营的方向飞去。
很好,和上一世一样,裴墨辰果然把解毒之事揽到了裴玉珠身上,想要借此攀附上帝修炎这棵大树。
慕琬妍露出个邪魅的微笑,还有十五日时间,到时候她可要好好看看,裴墨辰是如何被打脸的呢。
——
话分两头,军营里,犹如谪仙一样的英俊男子,此刻正用修长的手指夹着那信笺上的字条浅浅发笑。
贴身侍卫赤焰心里不停犯嘀咕,定是有人惹主子生气了,主子在震怒前就爱这般似笑非笑呢。
帝修炎取出袖子里藏着的那段棕色秀发,又看了看裴墨辰的回信。
“吾妹玉珠?”
“裴玉珠也配?”
他天生嗅觉灵敏,裴玉珠身上的那股血腥和浓重的脂粉味,只会让自己厌恶,他又怎么可能跟她发生关系?更别说发色不同了。
那晚上帮自己解毒的人,明明是一个恬静又特别委屈的姑娘。装得很娇,但其实内心就跟破碎了一般,让人心疼、让人不得不沉迷。
她的身上有一股让人着迷的馨香味,能让他安静,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
裴玉珠也配?
“裴墨辰比本王想象的还要不耻。”
赤焰终于知道自家主子为何生气了,原来辰王准备用他那嚣张跋扈的妹妹诓骗主子呢。
——
蒹葭阁。
慕琬妍拿出一大包药粉悄悄地塞给香芹。
“香芹,这几日玉珠公主都宿在辰王府,就住在永梦殿。你今夜就潜到公主院内,把这包药粉全部倒在院子里的水井内。”
“然后,每晚都倒,连倒三天,切记不可让人发现。”
香芹有些腿脚功夫在身上,而且轻功了得。
并且,所有事情,只要是慕琬妍交给她的,她便连问都不会多问一句,只知道按照主子的意思去办那便是对的。
翌日,裴玉珠起了个大早,她这几天可不敢多睡。她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洗脸、护肤,不敢有丝毫懈怠。
“修炎哥哥还有十五日就要来了呢,急煞人也,还不快去给本公主打洗脸水?”
裴玉珠一边趾高气昂地吩咐着宫人,一边对着镜子细细打量自己。
从前也觉得自己是个绝色,但昨日一见到慕琬妍那贱人,她就油然生出一些自卑来。
该死的,那贱人的皮肤怎么那么好?近距离连个毛孔都看不到,胸部也丰盈,腰肢还细。
她要是不护肤,不多喝点猪蹄汤丰胸,那后面自己跟修炎哥哥圆房了,穿帮了可怎么办?
越想焦灼感越甚,宫人帮她梳头梳重了,她都把人打发去了辛者库。
“猪蹄汤呢?本宫的猪蹄汤怎么还没有来?”裴玉珠又对着宫人骂道。
特殊时期,桂嬷嬷亲自过来伺候了。
“公主别急,已经让人在小厨房炖下了,用的是今早上最新鲜的井水。”
“另外,老奴还叫人特意炖了上好的血燕,公主服用后必定容光焕发、肌肤如雪。”
裴玉珠这才顺过气,“还是桂嬷嬷体贴,你把这个拿去,这几日劳烦嬷嬷帮本宫多费些心思。”
她给桂嬷嬷送了一个品相极好的镯子,“他日我顺利达成心愿,自是少不了嬷嬷的好处。”
桂嬷嬷本就是个贪财的,她双眼放光、连忙磕头谢恩。
因此,各种补药、汤水、以及洗脸、敷脸的香膏,都马不停蹄地伺候到了裴玉珠身上。
约摸到了傍晚时分,裴玉珠的身上开始发痒,然后脸上、脖子上,甚至手上都起了一大片红红的疙瘩。又痒又疼,还不敢抓。
“天哪,杀了我吧,让我用手抓几下吧。”
裴玉珠喊得嗓子都哑了,萧贵妃命人把裴玉珠的手绑了起来,防止她抓花脸。
“珠儿,忍耐些,大夫马上就来了,千万不可用手抓。抓破了皮,可怎么伺候帝修炎?”
辰儿还指望裴玉珠这档子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