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开始变热,呼吸越来越重。帝修炎烦躁得聚起了剑气,眸子里全是杀意。
此刻,整个东厢房完全笼罩在摄政王漫天的怒意和威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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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身穿喜服的裴墨辰显然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他皮肤白皙,身材修长。一双深邃迷人的丹凤眼,淡定自如,看不出任何情绪。
裴墨辰,辰王,皇上的第四个儿子,大丰有名的谦谦公子。
明眸皓齿,温润如玉。只有细细品味,才能发现那云淡风轻的眉眼间,隐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阴冷和狠戾。
旁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率先开了口:
“玉琴这个贱婢,居然敢在辰儿喜宴上对摄政王下毒。要是明天帝修炎清醒过来,迁怒到辰王府,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的是萧贵妃,裴墨辰的生母。
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光洁的额上因为着急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迷情草的毒万一解不了,帝修炎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怪罪下来,那所有人都得遭殃。”
现在局势动荡,周围小国虎视眈眈。大丰虽繁荣,但根基未稳,全靠帝修炎的军队镇着。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可以说,现在的大丰离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没有帝修炎。至于以后……若江山稳健,辰儿继位,帝修炎杀……还是留,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萧贵妃如是想着,忽然,又把旁边一位奴仆打扮的嬷子叫来。
“桂嬷嬷,你可安排上等的侍女送到东厢房了?玉琴那贱人死了,没人帮摄政王解毒可不成。”
嬷子面露难色,上前福礼道:“老奴早就差人送了几批宫女过去,身材、样貌、皮肤皆是上品,而且姑娘们个个皆是完璧,老奴均已验身。但……”
桂嬷嬷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萧贵妃,又看了看裴墨辰。
“摄政王发了怒,不肯让任何姑娘近身。若不是有侍卫们护着,估计姑娘们早就跟玉琴女官一样没命了。”
裴墨辰闻言,狭长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他用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呵,寻常姑娘怎么入得了帝修炎的眼?”
嬷子连忙解释:“王爷,那些侍女可不寻常。个个柳腰玉姿,粉腮桃面。送过去时,您府上的侍卫们眼睛全都看直了呢。”
“哼,容颜再好,那也是低贱的婢女!怎么配得上我的修炎哥哥?”坐在书房角落,一直默默流眼泪的红衣少女插话了。
这位女子是裴墨辰的嫡妹,萧贵妃的亲生女儿——裴玉珠。
她长相秀丽,性格跋扈。早些年贪玩,偷偷豢养过面首。因一次偶然的机会,看见了战马上的帝修炎,惊为天人。从此遣散面首,洗心革面,专心致志追求摄政王一个人。
“那些婢女平时连齿药和厕筹都舍不得用,浑身上下全是口臭和屎味,她们怎么配得上我的修炎哥哥?”
裴玉珠杏眼圆睁,用词豪迈。一想到心上人将要与别的女子圆房,眼泪就忍不住往下落。
“母妃、皇兄,请您们让我去帮修炎哥哥解毒吧?我想,我……反正……我就是愿意。”
“我愿意得很!”裴玉珠急得重重跺了一下脚,她的脸蛋发烫,看样子是下足了决心。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萧贵妃和裴墨辰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哥、母妃,您们倒是说话呀!”裴玉珠手指攥得紧紧的,一颗心紧张到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不可——”
“不行——”
裴墨辰和萧贵妃异口同声,直接给出了否定答案。
“为何不可?”裴玉珠哭了出来。
“修炎哥哥身份尊贵,而我也心悦他多年,今日难道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裴玉珠此时已经没有了半点羞赧。
萧贵妃走过来安慰她,“别闹,你的心思母妃岂会不知?”
她握了握裴玉珠的手,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被你这么一闹,反倒是提醒了本宫。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的!”
裴墨辰点头示意,裴玉珠却满脸不解。
“母妃、皇兄,您们的意思是?”
萧贵妃笑道:“珠儿,你放心,无论今晚给摄政王侍寝的女子是谁,但明天王爷醒来,床榻上看到的人,绝对只有你!”
若能借此次机会,让帝修炎和珠儿凑成一对,那么借助帝修炎的势,辰儿离登上宝座的日子还远吗?
“但你早年圈养面首,已非完璧,因此今晚的侍寝必须由一个清白女子顶替你。待到明早破晓时分,你再进去交换,帝修炎醒来,那就跑不掉了。”
萧贵妃边说边笑,眼里的狠戾清晰可见。
“母妃——”裴玉珠激动得尖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