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的正是许舒,钟甄并不知道眼前立着的就是许舒,可他从骨子里不喜欢这有人比自己还能装。
一曲将军令,矫矫如雷跃,铎铎如鸣金,一扫全场颓然。
观礼台上的大胡子提调官刘乾高声喊道,“陈兄,鼓声如雷,岂能无歌?”
“有!”
“歌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咚咚咚……”
将进酒不愧千百年不衰的名篇,头两句便先声夺人,所有人皆精神一震,刹那间,都看向许舒。
“……咚咚咚,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咚咚咚……”
“壮哉!壮哉!”
刘乾高声痛呼,持壶痛饮。
“……咚咚咚,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咚咚咚……”
歌声和着鼓声,如千金万马席卷全场。
此句一出,便连叫好的刘乾也傻眼了。
随着歌意的演进,场上气氛越来越炽烈。
那一句句脍炙人口的名言,如一杯杯烈酒,点燃无数肝胆。
以许舒如今的文学造诣,结合这个世界的历史,化用原作中的典故,简直信手拈来。
“……咚咚咚,五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咚!”
许舒面上豪情万丈,暗里却尴尬得脚趾都快把鞋给挠破了。
主要是满场鸦雀无声,许舒生怕强行装叉,装成傻叉。
无奈,他目光只好瞥向秦冰,希望秦冰给点反馈。
岂料,秦冰一张玉脸宛若冰雕,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许舒暗道,“莫非装叉装成了傻叉?”
忽地,大胡子提调官开始鼓掌,顿时,掌声如潮水席卷而来,间或夹杂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此诚未曾问世的名篇啊。”
“难道是此君新作?如斯盛会,张口而来,这得要多么可怖的捷才啊。”
“这不可能,文风极为复古,多半是从哪个残章中抄录出来的?”
“这回阁下可料错了,此君适才参加雅集,填补了这些句子,且听好了……”
随着如潮的议论声,霎时,许舒成了全场最耀眼的明星。
左群峰更是快步从观礼台走下,来到许舒身边,热情地邀请许舒登上观礼台。
许舒一首将进酒出,将宴会厅气氛完全引爆。
而在此之前,一场袭杀,满地血腥,已将寿诞应有的祥和喜庆冲刷殆尽。
可以说,许舒的一首将进酒,不仅挽救了场间的气氛,也间接挽救了整场寿宴。
上得观礼台,许舒言笑无忌,谈吐潇洒,又有大胡子提调官刘乾为他引荐,他迅速成为全场焦点。
秦冰痴痴盯着许舒,怎么看也觉不够,以前只觉得这家伙智勇双全,英俊潇洒,今天以后,恐怕又得加上个“文采风流”了。
联想到苏柠给自己来信中写的:如此无双公子,你再矜持下去,我不来抢,你敢保证没有别的妖女来抢?
秦冰正芳心暗愁,蒋池不知何时凑到近前,悠悠道,“秦师妹,莫非忘了我们此来,到底为何?
姓陈的一看便是斯文败类,这样的人,在咱们老家根本就排不上号,不知秦师妹到底看中他什么。”
强烈的嫉妒已经让蒋池面目全非。
换作平时,他对秦冰自是千依百顺,只唯恐慢待佳人。
可如今,秦冰对姓陈的表现出的仰慕,瞎眼可见,蒋池几乎嫉妒成狂。
“……不说别人,论姿容,风度,宗门联合会多少俊秀,哪个不远胜姓陈的,许小姐,你的眼光何时堕落成这般模样?”
蒋池痛心疾首。
秦冰轻哼一声,“蒋先生,有事没事儿,没事儿干,可以自去喝酒,吃东西。宗门大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蒋池眸光一转,低声道,“莫非师妹和这姓陈的达成了合作?我说着小子削尖脑袋,也要往左群峰跟前凑,敢情是另有图谋。”
秦冰心中剧震,面色如常,“如果他真是为杀黄达发而来,那咱们倒省心了,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的合作,是以我为主。
倘若师兄不肯遵守这一条,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一听秦冰称呼师兄,蒋池心神荡漾,轻声道,“自然,自然全依师妹。”
秦冰不再说话,心中却打起了鼓。
连蒋池都能猜到许舒接近左群峰是另有图谋,以左群峰的老辣,难道就看不透这一点?
秦冰越发觉得许舒的神来之笔,不是什么好主意。
观礼台上,许舒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新身份,他唱和往来,满座皆服。
时下,文艺界虽已呈百齐放的状态,新技术衍生的新艺术,比如有声电影,新式歌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