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之道:“学生唯有这一癖好。”
陈青兕并不精通医术,对于李治、李弘这对父子遗传下来的家族病症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当初劝李弘多运动,也是想通过锻炼增强体魄,从而达到对抗病症,延长寿命的目的。
成与不成,陈青兕并不知道,现在看来,成果似乎不错。
如果李弘不早逝,也许朝廷的政权过渡会相对平稳一些。
当然只是相对。
陈青兕对于武皇后可没有什么信心。
武皇后或许没有后世的野心,可已经掌握了一定权势的她,想要让她放手,却也不容易。
陈青兕旁敲侧击的问了武敏之一些问题。
武敏之回答的很随意,并没有做作之态。
武敏之为人聪慧不假,但他并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何况尚且年轻
从他的回答,陈青兕进一步判断出他确实是不知情。
武敏之依依不舍的与陈青兕分别,说道:“先生放心,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的说说太子。”
陈青兕笑着目送武敏之离去,目光深邃。
武敏之离开陈宅,回到了自己母亲韩国夫人武顺的府上。
得知儿子回来,武顺疼爱的拉着他,将他拖到案几旁坐下,说道:“知道你今日回来,娘特地吩咐下人给你炖了羊羹,可香了。”
她说着给武敏之布菜。
武敏之就跟大老爷一样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的母亲动手。
他轻佻跋扈的性格,大半都是武顺宠出来的。
看着吃着津津有味的儿子,武顺问道:“怎会来的如此迟,京中那边传来消息,说伱午后就应该到了。”
武敏之道:“孩儿先去了陈先生那里。”
武顺眉头挑了挑,他现在是恨急了陈青兕、萧妙宸夫妇,只是听着就不自在,气道:“这里才是你的家。”
武敏之在长安听说了洛阳发生的事情,也听说了自己母亲跟师娘萧妙宸的矛盾,知道错的是自己的母亲,没有好气的说道:“孩儿是奉命而行,自然以公务为重。”
武顺一听公事,忙压下火气问道:“什么公事,跟娘说说?”
≈t;divcassntentadv≈gt;武敏之却道:“说了你也不懂。”
武顺道:“谁说娘不懂的,不就是想知道他对于吐蕃事情的看法。”
武敏之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瞬间也明白过来,原来背后教唆的人是姨母。
他反应还是很快的。
武顺道:“给娘说说,陈青兕是怎么说的?”
武敏之想了想,说道:“先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太子坚持自己的意见,莫要三心二意。”
他隐瞒了陈青兕言语中对于武皇后指责的话。
其实陈青兕就是有心说给武敏之跟武皇后的
但武敏之不知这点,他了解姨母的手段,担心对陈青兕不利。
武顺愕然道:“就这些?”
武敏之道:“只有这些”
第二日,武顺入宫了,将从武敏之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了武皇后。
她话说出口的时候,只觉得周边温度瞬间下降。
武皇后魅惑的桃花眼里透着浓厚的杀气,他竟拒绝了?
什么意思?
不愿为弘儿效力?
弘儿是太子,他凭什么拒绝?
难不成他还想辅佐李素节那个贱货的儿子?
各种心思在脑海里闪过
武皇后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武顺,问道:“有没有问清楚?”
她有些怀疑是自己这个满脑子就想着跟自己丈夫上床的愚蠢姐姐将事情搞砸了。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很多时候,她给出明确的安排,但武顺就能将好事干成坏事。
可她又没有别的办法,身为皇后,她在宫外没有可靠的帮手,只能倚仗能够随时随地进宫的母姐。
武顺道:“自然问清楚了。”
“可恶!”
武皇后咬牙切齿。
武敏之并没有在洛阳多待,很快就折返回了长安。
在东宫见到了大唐的太子李弘。
李弘今年十岁,但因过早的接触政治,还成为监国太子,有些老气横秋。
但看到自己为数不多的儿时玩伴,眼中还是透着几分高兴。
“阿兄回来了!”
李弘快步上前迎接。
“见过太子殿下!”武敏之很意外,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李弘忙道:“这里并无外人,阿兄不必如此。”
武敏之道:“先生说的,对于太子殿下要尊重一些。”
李弘道:“我也不觉得阿兄平时不尊重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