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浩感激地看了萧药儿一眼。
还是师妹贴心啊!
有师妹撑腰,元浩腰板也硬了,指着白墨就对萧天赐说:
“师父,我在客栈捉到一个叛徒。他对清霄宗的武学一清二楚,恐怕是犯了戒被哪个宗门前辈赶回山沟子的。留着必是大患。”
萧天赐将怀中的药儿安置在雅间,走出来后,看着眼前的烂摊子,直皱眉头。
私下斗殴,若不是药儿求情,他非得治元浩挑一个月的水不可。
但自己的徒弟,他的性情自己是最清楚的。
虽然素日里飞扬跋扈,温良恭俭让是一点儿不占,但是忠心。
所以,他才会把那柄熔了陨铁的悬芒剑赠给元浩。
本意是叫元浩自此勤奋自勉,加倍用功。可没成想,他四处拿剑耍威风。
孺子不可教也啊。
可是,这么一个顽徒,唯独不会做的就是对师父撒谎。
倘若他指认某人对清霄宗有威胁,那,或许真有几分可信。
想到这里,萧天赐看向白墨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
“小少侠,你同我座下弟子争斗,连名号都不留,是否太狂妄了?”
元浩一听这句话,知道师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了,立即狐假虎威,昂首挺胸地站出来。
他今天,非得让这个乡下野种向他磕头致歉不可。
白墨沉思许久。
对于江寻枫和元浩,说不说姓名都无妨。
但萧天赐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尊老是传统美德。
遂抿了抿嘴,欠身行礼道:
“晚辈无涯宗白墨,见过萧宗主。”
元浩翘起的嘴角登时僵住。
无涯宗?
包揽江湖剑修排行榜前十的那个无涯宗?
这个姓白的小子,是来自…!
震惊中,元浩感觉被扯了扯袖子。
江寻枫凑到他耳边,“你不是说他必然是个弃徒或者草莽吗?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进猪油了?”
无涯宗,可不好得罪啊。
金丹修士一数一大把,连元婴长老都有好几个。
而清霄宗,哪怕是他们师父萧天赐,也只是金丹后期而已,还未渡过雷劫。
不过,好在这个白墨年纪尚轻,应该只是刚入门,在无涯宗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而另一边,萧天赐听到“白墨”这个名字,在嘴里来回咀嚼了几番。
听着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恐怕是因为太过年轻,还没在江湖里闯出什么名号。
“你师父是谁?”萧天赐问。
白墨坦诚道:“师父乃无涯宗无阶道人。”
萧天赐有些讶然。
无阶道人,不是早已化神了吗?很久都没听过他收徒的消息了。
这个叫白墨的毛头小子,怕不是满口胡言。胡诌出一个大前辈,作为自己的后台。
看他来诈一诈他。
遂说道:“无阶道人……嗯,萧某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当初在虎阳洲,萧某与他老人家并立山头,见证神兵‘夜獒惊风’问世。萧某还承其好意,获赠一点陨铁碎片,打造出一柄‘悬芒剑’,他可向你提过此事?”
其实不是获赠,是各地帮派听说夜獒惊风在此地铸造后,纷纷前仆后继去打捞。
一时间,虎阳洲的垃圾被捞之一空,水都澄澈了几分。
萧天赐运气好,在争抢中被不知名的掌风扇进一处山洞,恰巧拾到几片边角料。
白墨听萧天赐说及此事,疑惑地皱起眉头。
没听师父讲起这桩事儿啊?
不过师父本来就不爱讲故事,兴许是认为没必要说。
于是恭敬地回答:“晚辈不知此事。不过,当年前辈助产的夜獒惊风就在客栈门外,若是前辈旧情难忘,晚辈可以拿来供前辈观瞻一番。”
话毕,白墨伸出右臂,虚握成拳。
一声仿佛能席卷天地间一切煞气的怒吼,从白墨喉中喷薄出来:
“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