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浩正低头品茶,脑袋忽然被一硕大之物袭击。
咚!
一声闷响,茶汤喷了一脸。
“搞什么?哪个孙子敢暗算爷?不要命了?”
他气急败坏,弹起身就要找凶器。
低头,和猪头对上了眼。
娘的,哪里来这么晦气的东西?上供呢这是?
还他娘不是卤的!
不好吃!
猪头:“……”
伙计大惊失色,忙上来安抚。
“爷,这我们一个毛手毛脚的小杂役,在后厨剁肉呢,没留意伤着了您。这样,本店送您一份儿豆腐烧肉和烧刀子。天冷,吃点儿热乎的胃里受用。”
元浩瞪伙计一眼,暂时咽下了这口气。
后桌传来几声令人不爽的笑声,听得他直冒火。
笑什么笑,没见过被猪头砸的小爷啊?
回头一看,与那四个打牌的混混对上了视线。
四目交错,相看两厌。
伙计拿来菜单,元浩粗略看一眼,便搁在一旁,赌气道:
“给我上只烤鸭,要用果木烤,肚子里要塞满馅料,必须比隔壁桌的焦鸭子更肥更嫩。”
伙计点头哈腰。
隔壁桌,沙圣鸣冷笑一声,仿佛斗气一般,也沉声道:
“小二,加菜!”
“您……您又要加什么?”
“上条鲈鱼。必须是鲜活的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把鳞收拾干净,刺全挑出来。不能比那桌的小子多留一根刺。”
随即又指着黄枥秋,“钱由这位爷付。”
黄枥秋:“?”
傍大款好歹也事先通知他一声吧?
元浩也不甘示弱。
小小村民,敢跟他叫板?
在白水镇这地界儿,有谁排场能大得过清霄宗去?
他可不答应。
“小二,上份烤全羊。羊要不超过三个月的小羊崽。多出一天,就休想叫我买账。”
“小二,我的烧乳鸽要刚猎回来的,必须是野味,家养的不行。毛拔得干净点一根也不许剩。”
李时疑看不下去了,“你跟他较这份儿劲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儿,还要比谁的玩具多么。”
沙圣鸣龇牙:
“我童心未泯不行啊,管得着吗?”
李时疑心知劝不好了,便想着由他们两个去吧。
元浩又一连报出好几个菜名,最后想到不能光有菜无酒,便又问伙计:
“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是什么?”
伙计想也不想,“那当数今日刚出坛的状元红了。”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这状元红,可是掌柜的特地嘱咐,为李时疑大爷和松枝挂剑准备的,旁人一口也不给喝。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果不其然,元浩的下一句就是:“那就上两壶状元红,烫得热热的拿来。”
伙计硬着头皮,说道:“瞧我这脑子,状元红已经没了。要不爷换成烧刀子或者汾酒?都是陈酿,保证不掺水。”
“没了?”
元浩眯眼。
他方才进门的时候可是瞧见,那群打麻将的人酒杯里,分明是状元红。
“什么意思,他们喝得起,清霄宗喝不起?”
伙计冷汗直流,“不是,爷,是真的没……”
话未说完,肩头一沉。
伙计毫无防备,一把被元浩掀翻,
一阵天旋地转后,摔在黄花梨木桌上疼得是龇牙咧嘴。
无妄之灾,真他娘的无妄之灾。
今儿个出门前果然没看黄历。
没成想松枝挂剑没闹出意外,却被清霄宗的人给撂倒了。
“这下和刚才的猪头扯平了。”
元浩给了伙计一个下马威后,入座。
麻将桌旁,李时疑按住了白墨欲上前相助的手。
他看向黄枥秋,
“怎么说,咱们是站在哪个立场?要是得罪清霄宗,萧可小姑娘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
黄枥秋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道:
“不用介意,她已然与清霄宗决裂了。”
言下之意就是,元浩倘若再挑衅,就休怪他们无情了。
“早该如此了。”沙圣鸣不爽,
他放开了声音,叫元浩也能听见,“欺负一个不会武的小二,看来清霄宗的宗旨是恃强凌弱。”
元浩怒了。
骂谁都不行,但最不能骂清霄宗!
不知好歹的乡下人,
清霄宗可是南祁地界最负盛名的剑修门派。
南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