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镜流停顿了一步和江凡并肩,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有蹊跷。”
“虽然星期日说家族承诺每一位客人的安全都会得到保障,但他从没有否认过死亡,他很清楚,以你的实力与眼界,他的谎言在你面前会不攻自破,所以才换了一种说法想要误导我们。”江凡点了点头。
“这里的因素更多在于假面愚者的风评问题,就像当初虚竹去认父亲,但凡段王爷敢认,玄慈方丈就算掏出DNA报告也没用,这就是口碑。”
“当然匹诺康尼五大家系间并不如表面一般和睦,我跟苜蓿草家系的家主那个皮皮西人对视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特别是在我提问的时候,但有些人的眼中却藏着暗喜。”
“家族隐藏的真相已经快瞒不住了,但这终究是小范围内的传播内容,可信度基本不会太高,除非有身份地位颇为重要的人带着实锤的证据亲自揭发,否则一切都是谎言。”
“当然这些和仙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想要收复匹诺康尼的是公司,想要珍贵记忆的是流光忆庭,想要乐子的是假面愚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件事里,仙舟联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江凡从路过家族成员推着的餐车里取了一盘蛋糕,又从切片蛋糕盘边拿了一把纯银的餐刀。
他和镜流并肩走下楼梯,用餐刀切下蛋糕的一角递到镜流嘴边。
忽然话锋一转:“但我已经用你的身份信息联络了七座仙舟,有时候被动往往会让人置于险地,无论家族在匹诺康尼隐藏的真相是什么,我们都要和家族展开对峙,当然我们的理由会很充分。”
“然后呢?”镜流一口咬下蛋糕,脸颊两边鼓起像是一只小仓鼠。
他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镜流一向是个很好的听众也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她从来不过问江凡想要做某些事的理由,只要江凡下定决心,她只会默默地支持。
曾经景元也吐槽过镜流很多次,说正是师母的溺爱才会让师父的性格有时意外的恶劣,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甚至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但如今时境过迁,他想拍拍景元的肩膀,告诉他说其实你几个师母性格都很恶劣,如果是她们,也一定会默默地选择支持。
当然,这些是单身狗无法理解的东西。
“然后,然后和希佩见上一面,想和它探讨一下人生哲学。”江凡思索了一会儿。
“有把握吗?”
“不好说,除非希佩家里有个等待战争结束就结婚的爱人之类的。”
......
会议厅里,星期日一行人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每个人都神色各异,思索着不同的问题。
茶碗里的茶已经凉透了,只剩下哗哗地雨声还在没完没了的下。
有橡木家系的成员敲门询问需不需要开始准备饭前的开胃甜点,星期日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说把准备好的菜单换掉,让厨师为今日公馆里所有的家族成员做份丰盛的午餐。
“老奥帝,凭借你商人的眼光,你觉得仙舟会插手钟表匠一事吗?”梅芙恩·伊里斯打破了沉默。
“凭借我商人的眼光,我看出了那位剑首很喜欢喝红茶。”奥帝抚摸着麻花辫一样的胡须,没好气地说,
“从始至终那位仙舟的剑首就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若不是这百年来所有的信息都表明那位剑首是位地地道道的女性,我还以为那个小子才是真正的仙舟剑首。”
“暂时还不明确仙舟联盟对家族的态度,但从那位随行仙舟官员热情的表现来看,仙舟对家族并无太大的恶意,更没有必要插手钟表匠一事。”奥帝沉声说。
“不。”星期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那位剑首身边随行的官员,跟在仙舟剑首身边,而且值得她亲自倒茶的人,我们都应该要更加重视。”
“即便是那位剑首也没有他身上那种坦然与随和,那种随和与亲切中有种把事情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自信,那或许是仙舟带给他的自信,但我更愿意相信那源自于他本身。”
“往往你最看不透的人,才是真正需要你去注意的人。”星期日喝完那杯凉掉的茶以后,站起身凝视着窗外那辆驶离的私人飞车。
明明已经是正午十二点,本应该是阳光最充足最炽热的时间段,窗外却阴沉沉地一片,整条街上那辆私人飞车的远光灯渐渐模糊化作阴影。
星期日忽然怔住了,只觉得一道视线穿透了他的身体,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一切,与那颗被歌颂着同谐的心。
他慌乱地扭头看向屋内墙壁上悬挂的钟表,想要逃避那股视线,可那股目光穿透了一切,仿佛神明端坐于王座之上,隔着牢笼观察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这种感觉在他身上只发生过少数的几次,每次都是在谐乐大典中多米尼克斯降临时的轻轻一撇,那两者又有本质上的不同,莫名让他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