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风袭过,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欧城的冬天比不归城要冷上不少。
浓浓的夜色下,陈鸣拖着孤独的背影走向地下通道。
【如果是梦,那我应该有上车时的记忆啊。可是我上车那一刻看到的明明就是一副冰棺。】
【我上车的时候明明这节车厢只有十几个人,为什么乘务员说这车厢是满的?】
【这欧城不过是县级市,怎么会可能会选择这一站为终点站呢?】
【还有那乘务员,脸怎么那么白,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比我梦中方彤的脸色还白。】
【这列火车有古怪啊。】
陈鸣一头雾水,不知不觉走出了车站。
站外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瘦高的人影在默默抽着烟。
看到陈鸣出站,瘦高人影熄灭了手中的烟,疑惑开口,“小鸣?”
陈鸣左顾右盼,发现整个车站只有自己和瘦高男人。
车站外的灯光昏暗,陈鸣只能隐约看到男人的轮廓。
男人很高,大约一米八五。身着一身黑色披风,脚踩黑色皮靴。身形深埋在黑夜中,很容易让人忽略。
陈鸣小心翼翼靠近,这才看清男人的脸。男人浓眉大眼,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不过他右脸颊的那道刀疤,陈鸣印象深刻。
男人正是陈鸣的叔叔,陈泉。
“叔叔?真的是你!”
对于七年未见的家人,陈鸣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陈泉接过陈鸣手中的包,指了指广场的一角,“上车再聊。”
“您知道我要回来?”陈鸣已经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一脸迷茫。
“你都快要结婚了,我能不回来吗?”陈泉打趣道。
“结婚?”陈鸣心中咯噔一声,“您是说方彤?”
“那还能有谁?你两自小就定下娃娃亲,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也是时候把婚事办了。”陈泉瞥了陈鸣一眼,“你小子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陈鸣试探道:“她...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陈泉狠狠拍了一下陈鸣的脑门骂道:“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
陈鸣连忙转移话题,“叔叔,山火过后您去哪了?还有您知道我爸妈去哪了?”
“他们没事,只是我工作上出了些问题。他们过去帮忙而已。”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这个不一定,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有些话不该说。”
【一模一样,和梦境中的那通电话一模一样!!!】
“叔叔,你今天有打过电话给我吗?”陈鸣试探性问道。
“打了啊。我正想问你呢,你手机没带吗?”陈泉疑惑道。
陈鸣立时摸想自己的口袋,确实有一部手机,不过是父母留下的那一部。
陈鸣自己的手机不知何时,不见了。
【梦中我的手机被丢到了窗外去了。】
【不对,那不是梦!】
寒风刺骨,毛孔悚然。
“叔叔,我今天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上车再说。”
走到车边,陈鸣皱了皱眉。
“叔叔,你以前不都是开路虎吗?怎么现在开面包车了?”
陈泉尴尬一笑:“哦,这几年挥霍干净了,有点穷。”
上了车,陈鸣才关心道:“叔叔,您的脸色有些不好。”
“这几年天天加班,身体拖垮了。”陈泉叹了口气,“要不然也不用大哥大嫂去帮忙了。”
“叔叔,我平常可以去看我爸妈吗?”
对于自己叔叔的工作,陈鸣完全不知情。
从小,叔叔只有春节会回家一趟,小住几天就匆匆离开。
陈鸣有问过自己的父亲,父亲每次都说叔叔的工作保密性很强,他也不知道。
“不行,我们工作比较特殊,不过你可以放心。明年过年他们就会回来。”
“果然又是这样。”
陈鸣有些失落。
“叔叔,我在火车上的梦好像真实的一样...”
陈鸣简单将火车上的梦境对陈泉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小天鹅从小力大如牛不假。我还记得她三岁的时候就把你们几个五六岁的小孩揍得鼻青脸肿。”
“但这事也太玄乎了。不对,叔叔。你以前不是都称她小鸭子吗?怎么就变成天鹅了?”
“呦,自己媳妇的醋也吃?”
“才没有。”想起方彤在梦境中的交代,陈鸣连忙道,“叔叔,这都新时代了。什么娃娃亲,不做数的。这婚咱就不结了吧?”
闻言,陈泉的笑脸立时拉长,“这婚事是你爸妈离开前交代我办的。你要是不结,我非得被大哥扒掉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