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江在荒野之上走了有两三日，终于看见了城镇的轮廓。他打开地图，搜寻许久，才看见飞虫一般大小的祈山镇。
城卫仔仔细细地查看着符江的道碟，不为其他，只是这一人两黑猫的组合实在是太过古怪。若是不仔细一点，城里出了事他可是要担大责的。
“这位道长，不知你这两只……灵宠，可有什么恶习？”城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两只普通的猫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嘴上说着普通，可是夜凌那眼神让城卫看着发毛。
“好……好吧，道长请进。祈山驿站在东南方向。”
入了城，隔着老远就听见远处的箫声与笛声。两种声音悠扬灵动，宛如两只欢快的飞鸟。
“这是何人在演奏，吾以前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夜凌寻着声音朝前面跑去。
“诶诶……你慢点，都还饿着肚子呢！”符江哀叹一声，赶了这么久的路，全靠干粮撑着，他肚子里现在一滴油水都没有。
符江顺着找到了一处酒楼，这小镇其他地方不气派，但这酒楼修得也忒好了一点。四栋四层高的主楼中间围着一个大院，大院里蜿蜒曲折，亭台楼阁宛如迷宫。而那声音正是从那大院中心处传来的。
座无虚席的楼阁内此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台上那一老一少的表演之中。
符江眼尖，远远在一处看不见戏台子的地方发现了空位。轻声唤来了店小二，点了些许吃食，比起听这音乐，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夜凌和夜霄从房檐上找到了符江，“有没有点鱼？”
“点了点了，你俩注意点儿，别吓着旁人。”
被夜凌和夜霄打断了思绪，符江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乐声早已停了不知何许。
“都怪你们，这一首曲子都没听完整。”
“小道长这是在和自己的猫说话？”背着箫盒的老者牵着一位闭着眼睛的女子走到了符江的桌前。
“嗯……她们很聪明，能听懂人话。”符江尴尬地撸着夜霄的猫头。
“猫？我能摸摸吗？”后面的女孩把头面向符江，虽然她闭着眼，但是那股子祈求的意味符江已经感受到了。
“应该...可以吧？”符江用眼神示意夜霄，让她赶紧喵一声。
一声充满了敷衍的叫声传到女孩的耳朵里。她顺着声音找到了夜霄的猫头，开心且温柔地摸了起来。
“小道长，不知道能不能拼个桌？我们实在找不到其他位置了。”老者微微欠身。
“前辈不必客气，我一个人占着四人桌也怪不好意思的，请随意。”
老者低头致谢，拉着女孩坐到了符江的对面。
夜霄幽怨地看着符江，她可是日后要成为神国第一神将的夜大将军，怎能被凡人当作家猫肆意玩弄!
盲眼女孩好像感受到了夜霄的不满，不舍得收回了手。
“不知道长法号？”老者喝了口茶，准备打开这话匣子。
“我还没有法号，唤我符江就好。前辈尊姓？”
“不敢不敢，道长可不要折煞我老人家了，这一声一声前辈我可受不住。我名钱易，她是我捡来的养女，唤作钱青。我们父女俩居无定所，全靠这几首曲子讨口饭吃。”
“钱伯与令爱刚才那一曲合奏惊为天人，担得起前辈二字。”
客套了好一会，等饭菜都上了桌，钱伯见这小道长谦逊有礼，逐渐放开了起来。
钱青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用耳朵听着夜霄吃鱼的声音，时不时微微一笑。夜凌实在过意不去，悄悄跳到钱青的腿上。
钱青感受到腿上的温暖，怕吓到夜凌，一动也不敢动。等确定了夜凌不会被吓跑，才轻轻地搭手抚摸着夜凌。
饭吃到一半，钱伯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假言要去茅房，匆匆离开了座位。符江看了看专心撸猫的钱青，放弃了跟踪钱伯的想法。两人就这样无言对坐，一直等待着钱伯。
夜色渐深，这酒楼也开始准备打烊，但迟迟不见钱伯的身影。
“钱姑娘，你知道钱伯他去做什么了吗？”
钱青摇摇头，没有作声。看她的样子，想必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肯说出来。
夜凌叹了口气，现在四下无人，她终于可以说话了。“那钱易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身上恐怕背着许多命债。这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与之人。”夜凌看向抱着她的钱青。
夜凌突然发话，把钱青吓了一跳。沉默片刻，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父亲他，恐怕回不来了。我们被一路追杀至此，过了今晚，就没有人能追杀我们了。可他……也回不来了。”钱青的声音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那你打算怎么办？”符江杵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月亮，思绪万千。
“我……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