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景大人,您来了?”钟公公为景夜领路。
“钟公公,怎么了?”见钟荣一路上神色略有怪异。
“昨夜文忠候等人来向皇上禀告边疆战事。”
“战事有什么不利消息传来吗?”
“那倒不是,只是听闻再次提出了重新立储的想法。”
“这样啊。”景夜看了看门内的真元帝,无奈的做好了自己又得充当沙包角色的心理准备。
一刻钟后,真元帝与景夜在养心殿用早膳,一向敏锐的景夜发觉真元帝果然有些异样。往日,真元帝只在烦心的时候,让景夜跟他饮酒谈心,酒过三巡真元帝便会道出一些平日不可与他人说的烦恼。当然,这也侧面印证了真元帝对景夜的信任。可是,今日的真元帝虽然与往日平静无异,但少了偶尔恶作剧般的对他调笑,可见不寻常。
景夜一边偷偷观察真元帝,一边猜测原因是什么。
“景夜,大典上你可见到舒嫔了?”
景夜一惊,自己为了保护翊纾殿下,偷偷跟随翊纾殿下一路,直到舒青岚换好了礼服出来。舒青岚出来的一瞬间,确实让景夜大吃一惊,眉眼神态,不细看真的以为娆贵嫔活了过来。往日的种种,不禁浮上了眼前,待字闺中的时候的她,入宫前拉着自己衣角说不想嫁入皇家的她,看着自己不说话泪流满面的她……
虽然翊纾殿下前去送礼服是为了混淆视听,但这件事让真元帝这么放在心上倒是奇怪。难道是那夜饶园一见后,自己在饶园待的时间过久,引起真元帝有所猜疑?
景夜立刻放下碗筷,起身拱手道:“大典上再遇舒嫔娘娘,因合欢树使臣想起娆贵嫔娘娘,不觉忆起童年时青梅竹马的时光,便多待了一阵。因此疏忽礼数规矩,还请皇上降罪。”
真元帝听了,挥挥手,示意景夜坐下。
“你觉得她如何?听闻她与饶贵嫔颇为神似?”真元帝回忆起饶园那夜,但对舒青岚的长相却不太有印象。
景夜大惊,抬眼看向真元帝,不敢随意作答。景夜便回说:“臣子评论后宫,本是不妥当之事。皇上所指,还请明示。”
真元帝听后,看了景夜几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说:“你这个家伙,真是滴水不漏!”
笑了一阵后,真元帝说:“没有什么妥与不妥,只听闻她往日疯症未愈,便随口问问今日你见到的她与往日可有相异?”
景夜猜度着真元帝的意思,尽量客观的回应:“臣与舒嫔娘娘并无来往,从前亦只在庆典中遥观一二,是否有异真的难以判断。皇上今日突然问起舒嫔娘娘,是否与金陵焚书案有关?”
真元帝眉头微蹙,“南征王舒家与金陵钱家,一个是被父皇糊涂案灭族,一个是频频意外灭族,虽然风牛马不相及,但中间是否真的没有牵扯?”
陈涵对于这个问题,内心也感到疑惑,思量一阵,道:“表面看确实无关联,臣愚钝,以为如若真有关联,那边只有一个。如果舒、钱两家仍旧势力不减,皇上登位后,哪怕政见不一,您绝对是他们的支持首选。”
真元帝点头,但脸色略有微妙,“景夜,如果钱舒两家还在,恐怕朕见到的就是两家请求为他们赐婚的奏折了吧?”
“皇上多虑了!”景夜这下算是明白了,看到舒青岚和方锐,真元帝是对两大家族的逝去感到遗憾,便安慰道,“如果钱舒两家还在,相亲国公和南征王也会是反对翊纾殿下继位的中坚力量。”
这时,两人已经用完早膳,宫女递上漱口的茶水。
“皇上,上朝时辰快到,请更朝服。”这时,内务总管钟公公上前提醒。
真元帝一言不发,进去更衣了。显然,真元帝的情绪并不是很好。
这时,钟公公凑了过来,低声对景夜说:“景大人,您不必介怀。”
经钟公公解释,陈涵才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在娆贵嫔一案后,舒家人似乎看到了舒青岚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在真相大白后,抓住各种机会旁敲侧击,意思是既然舒青岚无辜,是否该考虑让她恢复贤妃的封号和位置呢?真元帝经历后宫争夺,年纪尚轻便继承大统,论手段和魄力不输前朝,相对的性格上也就多了一份沉寂与倔强。换句话说,吃软不吃硬!
舒家人轮番来报,大有让真元帝感到他们是想让自己就范的味道。况且,舒青岚自己也不争气,虽然说娆贵嫔的事跟她没关系,可是大闹后宫等种种事宜,不跟她计较便也就不错了。于是,舒家的推波助澜成了弄巧成拙,真元帝一怒之下把舒青岚连降级成了嫔。
景夜听后,便明白了,估计真元帝下旨以后,也觉得自己一时脾气,对舒青岚惩戒过重了。想着要不要这几天去看看她,择时机提回去。不料,那夜饶园一见,见成那小妞要跟侍卫私奔了。
虽然说真元帝对舒青岚并没有感情,但是哪有男人受得了被戴绿帽这等事情?景夜忽然觉得,真元帝让翊纾把舒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