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那两个新人还在柴房跪着呢,您打算怎么收拾他们?”春桃想起那两个新人小太监,上前问舒青岚的处理意见。
“带他们上来。”
很快,两人便被带到跟前,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抬起头来。”
两人低头对视了一眼,不敢抬头。
春桃见两人还愣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们这两个小太监,长得不讨巧也就罢了,一点都不听话。我现在就去内务府,把你们给退了!”
两个太监一听,立刻跪行过去,抱住春桃的小腿,苦苦哀求道:“姐姐您行行好,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舒青岚本来就没有难为他们的意思,就说:“春桃,你就别吓唬他们了。你们也起来吧。”
两个太监对视了一下,还是不敢起来。
舒青岚只好说:“不起来,那春桃你还是去吧。”
两个太监这下立刻站了起来。
春桃撇撇嘴,“小主今儿打扮得漂亮,心情倒也不错,便宜你们两个了!”
“胡说,小主天生丽质,每日都美艳动人啊!”紫苑不知为何,也跟着拍马屁。
“是啊是啊!”其中一个长脸有不少雀斑的小太监也随声附和。说完,还刻意推推身边的另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先是努努嘴不愿说,而后才开口道:“娘娘打扮得正合时宜,极好!”
舒青岚被一句正合时宜逗乐,便问:“如何合适?”
后说话的小太监一愣,抿抿嘴回答道:“七月流火,夏荷丰硕;晨露青雾,合欢最佳。”
舒青岚看向铜镜,今天的自己身着一件夏荷图案的绛红色色锦缎双层袖外袍,头带合欢花设计的片状珠饰,免去了头冠叠饰虽嫌朴素,虽然颜色喜庆却有一番夏日风情。
回头看这个小太监,方脸干瘦,皮肤略带暗黄,粗眉小眼。乍看之下,长相确实不不讨人喜爱。可这一开口,让人刮目相看呢!
“你叫什么?”
“奴才小圆子。”
想也不是本名,舒青岚问:“本名是?”
“回娘娘的话,奴才本名陆仲鲲,晋城人士。”
舒青岚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有意思,便说:“仲鲲,你不该来这儿。”
陆仲昆一听,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立刻跪下恳求道:“娘娘,奴才口拙,如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计较。”
这时,另一个太监,也跪下来开口求情,说:“娘娘,奴才跟小圆子同期进宫,因为长相不讨主子们喜爱,一直都不能被用。如今,如果娘娘再不收留奴才,奴才便只能到杂役库去做苦工了。求娘娘发发慈悲,可怜可怜奴才吧!”
舒青岚意识到他们误会自己意识了,便笑道,“莫着急,我不是要赶你们走。方才我说你不适合这里是真的。”
陆仲鲲一听,脸色一白,满脸忐忑,刚想解释,舒青岚便抬手示意自己要继续。
舒青岚继续说:“我看你满腹经纶,该去做秀才啊。”
陆仲鲲一听,竟然两眼一红,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很快竟然压抑不住哭出声来。好一阵,他才说:“娘娘明鉴,奴才祖上三代本为宫廷御医,祖父曾是英宗时期的御医院副使。但是,在先皇时期因支持三皇子落败,而成了替死鬼。全家颠沛流离,在边关除了奴才全部疾病而亡。当地州府选派太监人数不足,便拿小的充了数。”
“好可怜……”宫女们听到,都不住感叹陆仲鲲的身世凄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失势殃及池鱼啊。”舒青岚长叹,好一阵才对陆仲鲲说:“可惜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好去处,给不了你什么前程。”
陆仲鲲跪地磕头,说:“因祖父之故,家父已经告诫,入不得以切勿不得卷入斗争中。奴才只求三餐饱饭,有朝一日能拜祭爹娘,其余不敢妄想。求娘娘成全!”
舒青岚想,这宫斗害人啊!随后,点点头,说:“既然你有些学问,回头与我念书消遣时日也是好的。紫苑,就让他留下吧。”
紫苑便点点头同意,说:“一切听小主安排。”
另一个小太监见陆仲鲲因为有长处可以留下,立刻跑到里厅,掂量了一下有一人高的陶瓷大花瓶,“哈”的一声,竟然把需要两个人才能抬起的花瓶搬起来了。看的春桃忍不住哇的叫了出来。
随即,小太监跑回舒青岚面前跪下说:“娘娘,奴才罗有顺。小的对力气活在行,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让小的去干。还有!奴才也跟镖师学过一些把式!如有人敢袭击娘娘,奴才必定拼死保护娘娘!”
舒青岚也被刚才罗有顺的一下给吓到,连连点点说,“哦、哦!”
陆仲鲲和罗有顺千恩万谢的下去以后,紫苑若有所思,对舒青岚说:“虽然娘娘如今境况欠佳,但意外得到两个颇有能力的宫人,也是值得庆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