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相处了几日,温景对当日的事只字未提。
一天上午,北野从屋外的菜园子里回来,拉着温景就往外走,
“景哥哥,我看到外面有一个记号。”
“记号?”
“嗯,刻在墙上,以前没有的,今天突然有了,不知道是谁画的。”
小姑娘将温景带到院墙旁。
“喏,那就是这个。”北野指了指墙上的记号。
记号很隐蔽,一般不会有人发现,但它在菜园子里头,种菜浇水时难免不会看到。
这个记号与林中那个是一样的,只不过下方那个三角形没有了。
温景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面无表情地将其刮去,拉起小姑娘的手就往屋里走。
“那是什么?谁留下的呀?”北野边走边问。
“不知道,应该是某些烦人的人留下的。”
某个烦人的人在暗处瑟瑟发抖。
爷呀,实在是陛下那儿催得紧呐!
次日。
两人如往常一般坐在桌前。
“阿野。”
“嗯?”阿野在喝粥,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要走了。”
“嗯……啊?”北野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瞧着温景。
她粥也不喝了,气呼呼地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洒了也不管。
“不行,你不能走!”北野抓住他的手臂,鼓着小脸的瞪他。
“为何?”温景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问她。
“你走了,我又要自己一个人玩了。”小姑娘失落的回。
“这样啊,那我只是阿野的玩伴吗?”温景看似不经意地问。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迟疑道,
”也......不只是,景哥哥和哥哥一样对我很好,我喜欢景哥哥,不想让你走。“
温景满意地点点头,
“可我只是因伤留宿,伤好了,我该回家了。”
北野知道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于是丧着一张小脸,愁苦的问,
“你要回京城了?”
“嗯。”
”回你自己家了?“
”嗯。“
“那我以后来找你。”小丫头一脸笃定。
“哦?你如何找我?”温景一顿,眯着眼,好奇的问。
北野慢慢凑近他,悄咪咪地说:“哥哥和我说过,我们是从京城过来的,爹娘都在京城里面,他们不要我们了。”
温景闻言,双眼一眯,不知在想什么,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着对她说,
“好,那我等你来找我,这是我赠予你的礼物,可以莫要丢了。”
说罢,便给了她一个玉坠,那上头嵌着金,背面刻着字,通体火红。
北野指着那个字问温景是什么。
温景帮她带上玉坠,却神秘地笑笑,也不告诉她,只道。
“这玉坠,阿野不能叫此外任何一个人知道,也不要问别人那个字读什么,可好?”
北野抬头问:“哥哥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日后若遇难事,可将此玉坠给你哥哥看,此外,便不要现于人前。”温景笑得一点温和。
“哦。”北野失望的低头,但景哥哥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吧。
晚上北原回家听闻温景要离开的消息,早已料到般了然地点点头,为他简单地践行了一番。
温景离开了。
他是在深夜走的,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除了那几张手书和玉坠,他什么都没留下。
北野又过回了以前的生活,一个人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北原给她从集市里带回了小玩意儿都没让她开心多少。
她照常是一个人去采野果,一个人去河边玩水,似乎温景从未来过一样。
除了村子里再也没有那个喜欢针对她,欺负她的王铁牛和冬日里常莫名其妙出现的合身的棉衣棉裤。
自那之后,他们就像是时来运转,北原被不知名的贵人相助,不必再为学费而发愁,而他们也不必对此心生愧疚,北野采来的野果子,种出来的菜,那位贵人全盘接收,也不算是白拿。
他们对此心知肚明,也并没有止步不前,相反,他们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一如既往的向高处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