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黎晚不可置信地看向顾言深：“顾言深，你说什么呢？”
顾言深没理会她，继续说道：“叶总，叶夫人，如果想知道真相，我们不如进去说。”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叶振国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再说下去一定会让叶家从此什么也不是。
他点头：“好，去这边的休息室。”
说罢，他吩咐助理安抚在场的宾客，然后，就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顾言深也拉着黎晚往里走，她想走，又被他拽了回来。
“听完再说。”
黎晚不想听他这些荒唐的事：“放手我，我不想听。”
“你必须听！”
顾言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黎晚一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越发恼，却又挣脱不了，只能跟着进去。
等人到齐了，门关上，顾言深才继续说道。
“四年前，叶芸溪就知道了真相，所以才想方设法高调宣传自己捐赠肾给叶夫人，为的就是要拉好感度，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孝顺，但事实上，是买通了医生唐宇进行了信息篡改，并让唐宇去黑市寻找适合匹配的肾脏。”
“这个时候，又正好有张哲可以利用，所以利用张哲绑架了黎晚，将黎晚卖到黑市，好取肾直接假装是自己的，但偏偏失败了。”
“失败了，又被黎晚不小心曝光了，这才为了退而求其次，只能选择向叶总承认，但她也没有想到叶总会帮她，所以就有了和黎晚协议。”
“但黎晚还是算错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差点死在亲生父亲的手上，那根本不是取肾，而是谋杀！后面那些事，叶总我相信你是清楚的，就算没有参与，但要说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是不相信的。”
“而后的事，其实大家也都清楚，黎晚在外婆被杀，朋友遇害之后，彻底精神崩溃了，她明明知道真相，明明知道凶手，可我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包庇了凶手，将她一步步推上绝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复仇，也只能用那样极端的方式。”
说着，顾言深低头看向黎晚，眉眼里有着她看不透的情绪。
如果，当年，他没有误会黎家的事，又或者可以和她说清楚，事情就不会这样。
他原本想独自解决，却不想……会变成一把逼她的利刃。
再逼疯她这件事上，他或许……占了主要因素，这一点，顾言深是清楚的，也是愧疚的。
这时，叶芸溪忽然尖叫一声。
“言深，你在说什么？”
叶芸溪哭红着眼睛：“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
说着，她指向黎晚：“是为了这个女人么？为什么为了这个女人，你要这样诬陷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个女人跟你不要你了，假死跑到国外和别人生孩子去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了她诬陷我？”
但回应她的只有顾言深森冷到带有杀意的目光。
“言深。”
叶芸溪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还忘了，你欠我的。”
听到她提及这个，顾言深冷笑一声：“叶芸溪，你是不是装来装去，装的自己都信了？”
什么？
叶芸溪一怔：“言深，你说……说什么啊？”
“当年在东南亚救我的根本就不是你！”
顾言深一字一顿，语气冷漠到了极致：“所谓的你被侵犯，也是你自愿的，那是你被抓了之后为了自保主动提出来的，根本不是为了救我！”
“要不是，让我知道你那么恶毒，我还不至于去查，真相还真是让我咋舌。”
听到这话，叶芸溪一瞬间像失去了支撑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本好看的粉色公主裙，现在看上去显得难看又肮脏。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孙芷兰终于开了口，她颤抖着嘴唇看向顾言深：“顾总，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话？”
“当然。”
顾言深低头看了黎晚一眼：“四年前，我就知道她是你们的女儿，但我选择了隐瞒，知道为什么么？”
孙芷兰一怔，瞳孔瞪得大大的。
“因为我看到你们欺负她，打骂她，侮辱她，甚至……想要她的命……”
顾言深又冷冷瞪了叶振国一眼：“再加上，你们那么纵容叶芸溪，她如果回到了叶家，恐怕过得更加生不如死，如果是那样，我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那一瞬间，黎晚好像明白了，顾言深为什么要让她离开海城。
因为，留在这里，她就会和亲生父母成为不可逆转的仇人。
只不过……在她看来，她和叶家好像早就是仇人了吧。
而顾言深……
黎晚不知道用什么情绪去看待他，她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早就让她失去了思考，没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