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用力地摇着头，将男人向外推。
她不想知道事实是什么，也不想知道这个男人再说什么。
一切都不重要了。
过去，她是在乎过那个答案，问过他不止一次，爱不爱她，爱没爱过她，有没有一点动心……
可后来，她发现爸妈的死和他有关，外婆和宝宝也都因为他死了。
发生了这么多，她已经无法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过动心。
因为，不重要。
就算动心过，就算他爱她，能抹去他做过的那些事么？
答案显而易见，是不能！
可不论她怎么推，都没能把顾言深推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
她咬着牙，用力捶打着他：“顾言深，你个疯子，快点放手！不然，我叫救命了！”
顾言深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老板？”
哦，对，他是老板，整个酒店都是他的，他来之前早就安排好了吧……
黎晚有些绝望地躺在床上，只能任由他那么抱着自己，一动不动。
许是察觉到了怀里的人放弃了抵抗，顾言深微微抬头：“为什么不反抗了？”
她死死咬着唇，很想骂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一句话没说，倔强地瞪着他。
“真的那么恨我么？”
她嗤笑一声：“四年没见，顾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一遍又一遍地问她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难道希望她否定？
还是，希望她傻乎乎地忘记一切，和从前一样贴着他？
顾言深抬眸，和她四目相对，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之中越发地深不见底，让黎晚打了一个冷颤。
她别过头，不再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反常，反常到她的心跳加速，反常到她有时候也会想要去忘记过去……
“黎晚。”
顾言深喃喃地说道：“对不起……相信我，好么？”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有一丝悲伤，让她的心猛地一抽，有些酸涩。
她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情绪，只觉得胸口压着石头怎么也喘不上来气。
见她不说话，顾言深将搂着她腰的手又向里紧了紧，似乎是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紧到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如果，你想留在海城，那就留在我身边，嗯？”
留在他身边？
天天看着自己的仇人么？
黎晚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蓦地笑了一声。
“顾言深，如果这是你的手段……那就算了，这样的报复，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说着，她敛了敛神色：“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她转过头看向他：“顾言深，你觉得人能够忘记仇人么？还是你觉得我对你的爱，已经大大滴跨越了仇人的界限？”
话落，她感觉到腰间的手僵了一下。
“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他顿了顿：“我是伤害了你，但是……你爸妈，还有那些人……都不是我杀的。”
说罢，他似乎也是觉得有些可笑：“不过，你一定不会相信，对么？”
黎晚点点头：“我只相信四年前，我亲眼看到的。”
“眼见不一定为实，你被蒙蔽在假象里很久了。”
“顾言深，你别说谜语了，不论是不是，四年前也好，七年前也好，你敢说你没有参与？敢说你们顾家没有参与么？”
顾家么……
顾言深沉默了。
这……他确实不能说。
他没有做过，但他很清楚，顾家做过……而且，做过的事恐怕比他认为的还要多得多。
见他不说话，黎晚再次用力将人推了出去。
“顾言深，说起来，四年前捅了你一刀之后，我也以为自己不恨你了，可以放下，但看到你还活着……说实话，我也很复杂。”
“你还活着，那我的仇算报了，还是没报呢？而我们……你应该也恨我才对，我们之间相互这样恨着，相互报复……可能要一直到一方死了才行。”
黎晚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很累，现在回到海城，想起过去的一切，我觉得脑袋很疼，也很乱，我甚至不知道我回来是做什么的。”
“如果，我们不再有往来，我不会去找你报仇，但是……顾言深……”
她苦笑一声：“要说，忘记过去，那也不可能。”
要说她的心里是否有过迟疑，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再次以这样的姿态出现，用身体护着她，要说毫无触动是不可能。
但她心里清楚。
她不会主动报复他，是一回事，但如果他将手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