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黎晚送张遇回了酒店,便开车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陆西洲还没回来,家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
她抱着睡着的酥酥打开灯,站在玄关愣了一会儿,才关上门,将酥酥抱上床,独自去了阳台。
关好阳台的门,她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根烟。
偶尔,陆西洲不在家,她心情郁闷的时候就会点上一根,倒也不怎么抽,就好像喝酒一样,想要麻痹自己。
这个所谓的家,好像一切都是因为陆西洲的付出,才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可她又能给他什么呢?
还有,秦暮为什么要带走阿苏?阿苏又为什么不联系她?
今天看到的那个人又是谁?
真的会是那个男人么?
是他找到了她,还是只是巧合?
酥酥在幼儿园里,是不是经常被人嘲笑没有爸爸?
野种……这样的词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恶毒了。
许是她想得出神,陆西洲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听到声音,她心猛地一颤,像是犯错的孩子,立马将烟暗灭,还因为手忙脚乱的,险些将烟灰缸打翻,左手去接,又将烟头按在了左手上,疼得‘嘶’了一声。
见状,陆西洲帮她接住烟灰缸,又暗灭烟头,然后转身拿了医药箱出来,低着头温柔细心地帮她上药。
“你那么慌干什么?你又不是小孩子,偶尔抽一根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问你只是……”
他顿了顿,棉花棒在她的伤口处滚了一下,然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自嘲道:“我担心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又在外面受了委屈,又或者……”
他抬头看向她,双眸里带有一丝伤感:“是不是又想起了四年前的事。”
良久,他帮她贴上创可贴:“我只是担心你,从未想过要责怪你。”
黎晚抿了抿唇,点头道:“嗯,我知道,我只是……”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我就是觉得像是偷吃东西被大人抓包一样。”
闻言,陆西洲眸色微沉,放下她的手,转头看向天空:“好了,今晚别碰水。”
“嗯。”
两人沉默了良久,陆西洲才开口道:“其实……如果你觉得和我结婚很为难,我可以等,等到你同意为止……”
说着,他又顿了顿:“另外幼儿园的事,我听说了,好像因为我偶尔会派助理去送酥酥引起了一些误会,如果……你觉得不妥,以后我就都让助理去,然后我搬离这里,这样关于你的闲言蜚语也会少一些。”
“如果你想给酥酥转学,也可以和我说,我来处理,反正,好的幼儿园也不止这么一间。”
黎晚咬着唇,低头掰着手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西洲就是这样,凡是都想得面面俱到,以至于让她很惭愧。
“晚晚。”
陆西洲再次开口:“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距离,我怎么都无法靠近你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他轻笑一生:“呵,可能……我一直说让你忘记四年前,但我……好像也是四年前的故人吧……早点睡,我明天就搬出去。”
说罢,他转身便向里走。
黎晚紧紧撺着手,咬了咬唇,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我没说过不愿意,也没想过让你搬走,另外……我对你没有距离感,相反我也很习惯你的一切……”
陆西洲身子一僵,错愕地转头看向她。
见状,黎晚收回手,耳根微微泛红:“你说的宴会,我也打算去,毕竟你说了,四年了,我应该放下往前走了。”
听到这话,陆西洲眸色一颤,伸手猛地抓住了她收回去的手:“你真的想好了?”
“嗯。”
她缓缓点头:“想好了。”
四年了,早已尘归尘,土归土,她应该听外婆地好好开始新的人生,毕竟她的未来还有酥酥。
至于陆西洲……
她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爱上他的。
毕竟,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对她和对酥酥都是那样的好,她似乎也没理由不喜欢他。
……
三天后,正好是sk的宴会,黎晚将酥酥交给了张遇,便回了家换上了陆西洲准备的礼服。
只不过,打开她才发现了,除了礼服居然还有面具。
她歪了歪头,将面具放到了一边换上衣服就下了楼。
到楼下,就看到陆西洲靠在车边等着她。
一见到她,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墨绿色是最适合你的颜色。”
很快,他就发现她手上除了拿了一个小包便什么也没有,于是问道:“面具呢?怎么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