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瞥了她一眼,起身将电话接了起来。
“言深,你快来医院。”
听到叶芸溪矫揉造作的声音,顾言深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我没空,有事你直接联系保镖就是了。”
“我刚刚被黎晚捅了一刀,差点就死了,你也对我不闻不问……”
说着,叶芸溪哭了出声:“言深,你知不知道我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今天受了伤,明天会不能给妈妈捐肾,而且……”
“现在外面全是记者,各个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你真的就打算这样放任不管么?”
顾言深听得有些烦了:“记者你让人赶走就是了。”
“言深,今天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觉得那些记者有那么好打发么?他们现在摆明了,就是想看看你选我还是选黎晚。”
叶芸溪吸了吸鼻子,哭得越发厉害:“言深,你不能不管我……我现在还受着伤呢……我都没有找黎晚的麻烦,你……”
“我现在过去。”
说罢,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本就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尤其是叶芸溪那演戏的腔调,属实让他厌恶。
“顾言深。”
就在顾言深转身要走的时候,黎晚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能不能别走?”
顾言深脚下一顿,转头看向她,月光打下,正好照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是那么地可怜,让他忍不住心里一颤。
但下一秒,他便将她的手拂开:“不能。”
见状,黎晚忽然起身,将身上的睡衣褪下,再次将他叫住:“顾言深,这样……你也要走么?”
顾言深双眸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喉结有些烦躁地滚动了一下,别过头将一旁的睡袍拿下丢过去盖在了她的身上。
“天冷了,穿厚一点。”
黎晚身子一僵,心里狠狠地揪在了一起,难受得不行。
她以为她做到了这一步,他起码应该为自己留足,可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便继续向外走。
他的冷漠,让黎晚觉得备受刺激,转身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水果刀,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顾言深便冲了过去。
可她刚到他的面前,便被顾言深一个转身抓住了手腕。
接着,他的手在她手腕上一捏,刀便掉在了地上。
“顾言深!”
她恨恨地咬牙看向他:“我要杀了你!”
引诱失败,谋杀失败,这让她恼羞成怒,心中的愤恨到了极点,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却也没能挣脱出来。
看着她凶狠的样子,顾言深忽然抬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便吻了上去。
一吻结束,他将她松开,笑道:“黎晚,我会慢慢看着,看你还有什么花样的。”
以前,他喜欢她温顺的样子,可如今却觉得,她龇牙咧嘴像只发狂野猫的样子似乎更有意思。
尤其是,他很喜欢看她想要杀他,却又杀不掉他的样子。
看着顾言深离去的背影,黎晚用力地跺了跺脚。
她不相信叶芸溪和顾言深之间的感情能够一直这么深厚下去,她一定能破坏他们。
随即,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回到床上,将衣服穿好,便在手里把玩着那把刀。
要想杀了顾言深实在太难了,更何况报复顾言深和叶芸溪最好的办法,并不是杀了他们,而是让他们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对于叶芸溪来说,就是地位和权势,尤其是这顾太太的位置。
只是要怎么做呢……
一想这些,她便觉得有些头疼,于是放下刀再次缩进被窝里。
毕竟,在叶夫人做完手术之前,她什么都不能做,还不如先睡觉,养精蓄锐再说。
只是……
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她竭尽全力清空脑袋,可秦暮说的话却一直在她的脑袋里打转转,怎么也忘不掉。
叶芸溪到底为什么要去黑市买肾?
越想越睡不着,也越想不清楚,便拨通了张遇的电话。
“我知道我说过不会再麻烦你,但是……”
听着她的客套话,张遇有些无奈:“你直说吧,出什么事了?”
她舔了舔唇,将事情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你帮我查查?”
“这个消息属实么?”
“我也不知道,是秦暮告诉我的,我想应该是真的。”
毕竟目前为止,秦暮告诉她的消息都是真的。
“我找黑市的线人问问,等确定了,我再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张遇顿了顿:“不过,如果是真的,恐怕是叶芸溪型号不匹配的概率更高。”
黎晚点点头:“我也是这么猜的,但是她为什么要做这样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