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晚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查看手机。
一打开便弹出来好几条新闻。
【谁才是害死姜欣的凶手？顾氏？叶主播？顾氏的高层？】
【事件反转，之前传闻黎晚出卖顾氏，原是一场阴谋，而主谋竟然是叶家千金？】
【姜欣自杀疑似是因为在顾氏遭遇了职场霸凌，还被拍下了私密照片，恐还有更多受害者。】
【如果叶小姐作为未来的顾太太拿照片威胁受害人，那顾少又是否知情？】
【……】
她将屏幕向下滑了滑，看着底下的留言，将手机紧紧捏在了手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小姜和她的母亲记恨，可她不能当做不知道什么也不做。
小姜已经死了，含着冤屈和痛苦从三十楼的楼顶跳下，那是多大的勇气，面临死亡的时候又有多大的恐惧。
可害她的，利用她的人还活得那么好好的，凭什么？
她承认，有报复叶芸溪和顾言深的成份，可这也是她做记者的初衷。
报道真相，帮底层人说话。
当然，她觉得这是自己给自己的洗脑，否则愧疚会将她吞噬。
正想着，电话响了，她没睁眼，下意识地接通了电话。
“黎小姐，是我。”
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她猛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来电：“秦先生？”
“嗯。”
秦暮顿了顿：“我看到了热搜。”
她没说话，等着秦暮一口气说完。
“原本，我是打算和顾氏沟通一下，上一次的事就当做是合作，我们一起把项目做了，这件事对顾氏也有好处，但是……”
秦暮笑了一声：“但是现在顾氏惹上了这样的丑闻，我就得再想想了。”
黎晚拧了拧眉，有些不解：“所以，秦先生给我打电话是想做什么？”
秦暮向来目的性强，上一次那个事，她一直也没找他，就是并不确定是不是他指使的。
毕竟，他利用她对付顾言深也不是第一次了。
“当然是问问你的意见，毕竟你和这件事也有关联，不是么？”
“如果秦先生所说的关联是指的我被诬陷和你有染，并且出卖顾氏机密给你的事，那我觉得你没必要问我。”
说着，黎晚苦笑一声：“你要是有想过我的处境，就不会和叶芸溪合作来栽赃我了，不是么？”
秦暮叹了一口气：“黎晚，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还不至于那么卑鄙。”
不至于？
她沉默了。
她觉得上次把她带到顾言深的订婚宴，就已经很卑鄙了。
见她沉默不语，秦暮蹙眉，有些急了：“你不信我？”
“秦先生，这件事就当是你还你的恩情，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之前，她还真的以为秦暮是想和她一起报仇，结果，这边张峰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和叶芸溪合伙把她当替死鬼推了出去。
对于这样的人，她觉得也没必要再来往。
就算他们的目的一样，他们也始终不同路。
“我要是想害你，一早就不会找你合作了，更何况，我的目的是报复顾言深，我又怎么可能找叶芸溪合作？”
“因为叶芸溪蠢。”
黎晚抿了抿唇：“出了事，最多也是推到叶芸溪身上，而且，现在叶芸溪出事就等于顾言深出事，对于你是百利无一害。
更何况，现在顾氏的项目被你抢走了，你又怎么会那么好心想要帮顾氏解决这个危机？”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是怕别人说你们林夕科技是靠偷项目做到今天？”
毕竟，以当前的形式来看，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
“林夕科技是我的心血。”
说着，他有些气恼道：“你觉得如果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会蠢到让自己上热搜，亲手毁了自己的心血么？”
被他这么一说，她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他说得也没错。
但她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他。
“这两天我没找你，就是因为我在找内鬼，今天才找到，结果顾氏就出了丑闻，我才来找你商量。”
秦暮压着情绪：“是现在重伤顾氏，还是打入内部，等时机，你怎么看？”
正当她还在思考的时候，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一道身影夹着一阵寒风便冲到了她的面前：“是不是你做的？”
黎晚抬头看向来人，紧紧咬着下唇，冷声道：“是。”
她知道他会来问责，却不想这么快。
“为什么？”
顾言深眸色阴沉，周身寒气逼人，站在她的面前压迫感十足：“是不是我说过的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