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死了?
还是自杀?
她猛地想起昨晚小姜打给她的电话,这才后知后觉,那难道是遗言?
为什么?
小姜是有错,可她罪不至死。
更何况,她还那么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怎么……
“小姐?”
根婶见她的手都被汤烫红了,顿时一惊,连忙将她拽起来:”小姐,汤洒到杯子上了,你快起来,我让护士来换床被子。“
然后急匆匆地将她带到卫生间,把她烫红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小姐,你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都把手……”
不等她说完,黎晚忽然将手抽了回来。
“我没事,根婶你让护士来换被子。”
说着,便将根婶推了出去,然后拿着手机,将自己锁在了卫生间里,拨通了叶芸溪的电话。
“叶芸溪,你是不是疯了?小姜罪不至死吧?你为什么要杀她?”
这一招和张哲的死一模一样,她绝对不相信是自杀那么简单。
叶芸溪一接电话,便冷笑道:“黎晚,你才有病呢,每次都冤枉我杀人,结果呢?哪一次有证据?你别冤枉我。”
“不是你,小姜会死?刘军,张哲都是被你这样害死的。”
黎晚紧紧捏着手机,咬牙道:“伪装自杀是你最常用的套路,你还敢说你是无辜的?”
“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说着,叶芸溪恶狠狠地骂道:“要说罪魁祸首那可是你黎晚!要不是你,他们怎么可能会死?”
“是你黎晚,在害死了刘军之后不收手,所以才会害死刘军一家,接着又不知悔改的害死了张哲,现在轮到了小姜,所有死了的人,全部都是曾经揭发过你的人。
黎晚,就算是警方抓嫌疑犯,也会先把矛头指向你吧?报告你坏事的人都死了,谁最有嫌疑?当然是你黎晚!”
听到叶芸溪的狡辩,黎晚只觉得脑子都堵了。
她真的永远都无法理解叶芸溪的脑回路,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收手?”
“我想要你死!”
死……
她还不可以。
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解决,她还不能死。
更何况,她现在死了,顾言深一定会将所有的怨恨都压在根婶和外婆身上,那她就是不孝。
“叶芸溪,说一点合理的要求。”
闻言,叶芸溪嗤笑一声:“合理?黎晚,你的存在就已经很不合理了,你知道么?”
“最不合理的!”
叶芸溪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是你居然没有打胎!居然背着言深把孩子留下了。”
黎晚心口一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孩子不是顾言深的。”
“放屁!全世界的人可能都相信这孩子不是顾言深的,但是我绝对不会信。”
叶芸溪恨得牙痒痒,发出牙齿摩擦的声音:“黎晚,我本来也可以放过你的,可是你跑到了言深身边,和他住在一起,还进了顾氏,登堂入室,想要鸠占鹊巢!”
说着,叶芸溪深吸一口气:“本来到这里,我也可以勉强放过你,可你偏偏还留着言深的孩子!黎晚,你根本就是存心和我作对!
当初是你说你没兴趣当顾太太,结果呢?你这叫对当顾太太没兴趣?就差直接逼婚了!”
黎晚倒吸一口冷气:“顾言深根本不知道孩子还在,不然你以为你的计划能够这么顺利?”
“他知不知道又如何?你肚子里有孽种才是关键!”
叶芸溪气得脸色难看至极:“黎晚,我告诉你,现在我只会相信死人,所以,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会收手,否则我还会继续,如果再有人死,那也全都是你黎晚害死的。”
挂了电话,她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手在身侧捏紧了拳头。
或许,叶芸溪说得没错,她确实是罪魁祸首,这些人也确实是因为她而死。
如果,她离开了海城,他们或许都还活着。
可她不能走,也不能死……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很自私,也真的觉得自己很对不住这些人,可她能怎么办呢?
难道要放过杀死爸妈的凶手?
她做不到。
思忖了许久,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下午,她将根婶哄了回去,便兀自穿上外套,背着陆西洲和顾言深偷偷去了妇产科。
她要去打掉这个孩子。
她知道,她恨自私地选择了自己活下去,伤害一个和自己共存了这么久的孩子,很不配做一个母亲。
可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只要孩子没了,叶芸溪总该会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