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洲接通电话,就听到她这么一句话,顿时紧张到一脚刹车停在了路中间:“在哪?”
“出租房。”
“你别动,也别挂电话,我马上过来。”
说罢,他便掉头朝着黎晚的出租屋飞驰而去,
到了地方,他连车都没停好,便直接跑上了楼。
黎晚手里拿着刀,躲在沙发后面,听到敲门声,立马拿着刀走到了门边,也不敢出声。
“晚晚,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这才打开门,在见到陆西洲的瞬间,她慌忙将刀丢在地上,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陆西洲一怔,身子僵在了原地,双手想要抱住她,却又有些不敢。
原本,他还以为她在江舟很安全,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禁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如果,他在知道顾言深回海城订婚之后,就立马赶去江舟陪她,就不会让她身处险境了。
不过,万幸的是,她没什么大事,否则,他……
缓了缓情绪,他开口问道:“晚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问罢,陆西洲关上门,将她抱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是言深做了什么?”
黎晚摇摇头:“是叶芸溪。”
接着,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去掉了一些细节,只是说了一下大致情况。
听完全过程,陆西洲脸色一变,手不由地撺紧拳头。
他想要现在就去找叶芸溪的麻烦,可又怕会给黎晚带来更大的麻烦,便蹲在她的面前,柔声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应该主动联系你的。”
“这怎么能怪你?”
黎晚低垂着头,抿着唇,挤出一抹笑:“而且,说起来应该是我给你添麻烦还差不多……毕竟,我找你,要是叶芸溪连你也……”
“她不敢。”
话是这么说,但陆西洲的眸色却越发地阴沉。
良久,他将黎晚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你呆在这里,我不放心,今晚你还是先跟我回去,我明天再给你安排住处,行么?”
说罢,似乎是怕她不放心,又补充道:“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守在门口。”
听到这话,黎晚咬了咬唇,心里不是滋味。
“陆西洲,说起来也很奇怪……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可现在……”
她抬头看向他:“我好像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陆西洲愣了一下,勾了勾唇:“真的?你不是觉得我轻浮么?”
最开始接触的时候,他可没少戏谑她,再加上自己名声在外,她不信他才是合理的。
“那不过是你的伪装,不是么?”和顾言深一样。
不过,他们又是不一样的。
顾言深的伪装只是他用来复仇她的手段罢了。
而陆西洲的伪装,或许只是为了自保。
“伪装?”
她点点头:“嗯,所谓的花花公子不过是你给自己的人设罢了,自从我认识你之后,你几乎都在医院,不是做手术,就是开会,和参加研讨会,还要抽时间照顾我这样不听话的病人。”
陆西洲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拽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他都没有说话,仿佛是因为被她说穿了,有些不开心。
见状,黎晚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转头看过去:“陆西洲,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如果是的话……”
“不是。”
陆西洲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只是有些感慨,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样话的人。”
以前,他觉得黎晚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最多算是长得漂亮,个性坚韧,聪明,充满正义感,虽然有很多优点,可他觉得这不足以让顾言深喜欢上她。
可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魅力。
聪明漂亮的女人很多,可像她这样坚韧而又破碎感十足,还能够看透人心的却很少。
最重要的是,她看透人心不是为了威胁对方,而是在治愈对方。
这么多年来,往他身上贴的女人不计其数,为了利益给他送女人的男人也不计其数,但他从头到尾一个也没碰过。
“晚晚,你想知道原因么?”
黎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作为记者会喜欢刨根问底,但你这么做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我不会去挖别人的私隐。”
陆西洲略有一丝失望:“我是别人?”
如果她问了,他一定会顺势告诉她。
可她没有问。
他不禁会想,如果是面对顾言深,她会不会问?
黎晚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只是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把你当朋友……不对,应该是当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