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
就在她将手伸出去，等待着对方将手机接过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么两个字。
她愣了一下，重复道：“顾言深，是你未婚妻的电话。”
“你接。”
里面的人还是那么两个字，并没有将手机接过去。
僵持了好一会儿，电话已经挂断了，她才将手机从浴室拿出来，关上门，回到了卧室。
她看着手机发呆了许久，叶芸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良久，大拇指好几次想要点下接通，但最终还是没有。
她将手机丢在床上，觉得手机的震动让她烦躁不已，便走到了院子里，继续抬头看向月亮。
只是心情和刚刚却全然不同了。
这么多次的二选一里，他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叶芸溪。
她很清楚，他爱叶芸溪，且恨她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要留下，她就默许了这一切？
他们这算什么？
她算是小三么？
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在脑子里，让她越来越混乱，情绪也越来越焦躁。
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阵暖意，回头便见顾言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后面。
两人贴得很近，所以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洗澡过后的暖意。
她下意识向前挪了一步，却又被顾言深抬手拽到了怀里。
这时，顾言深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叶芸溪。
她依旧是那么执着。
“为什么不接？”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黎晚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月亮，心里越发地阴霾。
忽然，顾言深将手机举到她的面前，当着她的面，将手机关了机，然后塞到了她的手里。
“从现在开始，我的手机你保管，你不开机，我不会开机，电话你不接，我也不会接。”
她身子一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舟是个好地方。”
答非所问。
沉默了良久，她才开口道：“不接，是因为我不想招致杀身之祸，毕竟你未婚妻时时刻刻都很想杀我。”
听到这话，顾言深轻笑一声：“你做了那么多不顾后果的事，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顾言深，是人都会怕死，都会对人间有留恋。”
她是很多次想要在他面前死，甚至也想过死了一了百了，可人是求生的，只要有一丝生机，就还是会抱有期望。
就好像，她也曾抱有期望，他会放过自己。
现在，他好像真的放过了她，可她的心却悬着，时刻不敢落地。
她很想问，以后怎么办？真的不回海城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全部咽了回去。
问了，这段模棱两可的和谐关系也就结束了。
而她还有些不舍。
她承认，她是有些下贱和自私，可就让她再任性一下，行么？
意外的是，顾言深并没有反驳她，环臂将她揽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轻轻落下一吻。
“我不会让你死。”
黎晚胸口一抽，心里百般滋味。
她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代表会护她周全，还是和从前说的一样，为了报复她不会让她死……
她期望是前者，可理性告诉她，是后者。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言深依旧从身后抱着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
她第一次主动地转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环手抱住了他的腰，有些贪婪地吸允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很强烈的感觉，这场短暂的和谐很快就会结束了，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更惨烈的恶战。
兴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顾言深搂着她的手向里紧了紧。
“困么？要不说会话，嗯？”
黎晚拱了拱头：“说什么？”
接着两人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之间的话题，总是围绕着那些事，久而久之，当两人刻意逃避的时候，反而没了话题。
她尴尬地笑了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话题。”
“黎晚，你真的喜欢了我十五年？”
听到这个问题，她笑容一僵，没有说话。
“我是你的初恋？”
“顾言深，你问的问题太冒昧了，我不想回答。”
想起她醉酒时的话，他笑了一下：“那就是我说对了，嗯？”
对也好，错也好，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以前，她总会去算自己爱了他多少年。
可现在，她总觉得那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