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
顾言深俯身凑到她的面前,脸色异常的阴沉可怖:“你这种方式没有用,只会害了你自己。”
黎晚冷笑一声:“那你这是关心我?”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
“不然呢?难道和你撒娇?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你应该很清楚。”
顾言深似乎是被她气到了,沉默了一阵:“刘军的事别再碰了,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没有发生过?
她心口猛地一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还是低估了他的狠毒和残忍。
“顾言深,那是三条人命,你让我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们三个会死,你也有一半责任!更何况,你明明知道是叶芸溪干的,为什么就这么算了?在你看来他们的命不是命么?”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她嗤笑道:“原来在你眼里,人命是这么卑贱,那你和叶芸溪又有什么区别?她在前面杀人,你在后面善后,你以为这样就能天长地久?你以为你能隐瞒一辈子?”
顾言深忽然伸手捏着她的下颚:“黎晚,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被她说中所以生气了?
可她并不怕他,昂了昂头:“你最好掐着我的脖子,现在就把我掐死,反正在你眼里人命那么下贱,杀我不过是易如反掌。”
说罢,她自嘲般地笑了:“哦,对,就是因为易如反掌,所以你更想戏耍我,让我像一个玩偶一样被你折磨一生。”
“那是你欠我的,是你们黎家……”
“我们黎家欠你的?顾言深,如果对你来说人命都是这么下贱,那你爸爸的命又凭什么高贵?你爸死了,我爸妈也死了,凭什么我和我外婆还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她红着双眸,咬着牙嘶吼道:“难道你爸爸的命就那么值钱,需要五个人的命换他一个?他凭什么?”
越说她越是气恼,抓着他的手便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如果今天不杀了我,我以后一定会想杀了你和叶芸溪,我不会让爸妈和根叔死得这么委屈,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和外婆白受罪!”
见她如此疯狂,顾言深微微皱了皱眉,将手抽了出来。
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向她:“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
说罢,顾言深转身就要走,黎晚拿起枕头便朝着他的背砸过去,见他没有反应,又拿起另外一个砸了过去。
“顾言深,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吼完,她拿起水杯便要砸过去。
顾言深忽然转身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不够!”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手,猩红着眸子,吼道:“你说的那些根本就是欲加之罪,我是清白的,我爸也是清白的,你根本没有权利这样折磨我!”
她受够了。
受够了他的冷漠,他的暴戾,也受够了他的专横和偏袒。
叶芸溪只因为是叶家大小姐,杀人也可以无罪,而她呢?
她做错了什么?
因为一场根本不存在的谋杀,而被判有罪,需要终身赎罪。
凭什么?
他顾言深想要将她囚禁在身边,而叶芸溪一次又一次想要杀了她,这算什么?
他们把她当什么?
她发狂的样子,像是一只脾气暴躁难训的小野猫,让顾言深不怒反笑。
“好,你觉得不够,那我再说清楚一些。”
说着,他将她压在身下:“除了黎图的事,还有你和陆西洲的事,黎晚,我养了你三年,给你外婆治病,帮你们黎家还债,你居然背叛了我?”
他顿了顿,咬牙道:“黎晚,光是这一件就足够定你的罪。”
她呆呆地看着他,良久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这件事她已经解释了很多次了,可他始终不信她,只相信叶芸溪的造谣,她能怎么办?
甚至,她已经解释累了,根本不想再解释。
于是,她勾唇冷笑一声:“因为陆西洲比你温柔,比你好千百倍,我如果还继续跟着你,那才是傻。”
听到她承认,顾言深双眸闪过一抹杀意,抬手掐着她的脖子:“黎晚,你找死!”
“那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我也会告诉你,陆西洲比你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当初一定会选陆西洲。”
“你的喜欢还真廉价,说着喜欢了我十几年,转头就能背叛我,呵……黎晚,你还真行!”
十几年……
他也知道她喜欢了他十几年么?
她心里撕扯一般的疼,可脸上却扬着笑:“所以,你还是放了我吧,对你也好,不是么?”
“放你和陆西洲双宿双飞?你少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