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一怔,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别因为他发烧就心软。”
“之前,你不是还鼓励我把他抢到手么?为什么……”
“我变了。”
趁着黑,陆西洲掩藏着自己的眼神,低头毫无顾忌地看着她:“我想过了,他不值得,他一次又一次把你折磨进医院,他不值得,黎晚,别再对他心软,别再对他动心,别动摇。”
说着,他顿了顿:“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支持你,保护你。”
听到这话,黎晚一下子有些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沉默了良久,她才开口道:“我不会动摇的,等我爸妈和根叔的事查清楚了,我会离开海城,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你还爱他,对么?”
话落,房间里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十五年,我喜欢了他十五年,大概……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所有的爱恋都忘记吧。”
黎晚苦笑一声:“即便我想,可爱他早已成了习惯,心早已不受我的控制。”
说罢,她又补了一句:“但我不会动摇,不然对不起如此帮我,救我的你。”
“嗯,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陆西洲微微勾了勾唇:“我怕你重蹈覆辙,我怕你会因为他死掉。”
“陆西洲。”
她轻笑道:“真的很谢谢你,不过,我不会那么快死的。”
“好。”
随即,陆西洲转身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陆西洲看着她的眼神早已变了。
……
翌日,傍晚。
黎晚刚刚吃过饭,站在窗户边看着那棵树,不禁有些伤神。
门忽然被人推开,顾言深带着一阵冷风便走了进来,将一沓文件甩在她的身上。
“黎晚,这就是你要的证据,还不够么?”
证据?
她弯腰捡起一张,上面是爸爸的签名,具体是什么文件她认不出来,但应该是顾家和黎家的一些交易。
她抬头看向那个和昨晚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些全部都是你爸杀害我爸的罪证!你还想狡辩什么?”
昨晚,他还吻着她让她别离开,今天就冷着脸控诉她的罪。
呵,果然,她就知道顾言深根本没有改变。
他始终是那个恨她,冷血暴戾的顾言深。
黎晚又捡起几张,粗略地扫了一眼,忽然抬手将文件全部撕碎朝着顾言深扔了过去。
“所以呢?你是来拿这些东西来定我和我爸爸的罪么?”
他不是早就已经定了他们的罪?
更何况,出自顾言深手的文件,她是不会相信的。
她只会相信自己查出来的一切。
顾言深猛地捏着她的下颚,见她抵在窗户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狡辩?”
他问她为什么?
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仰着头,一脸倔强地看向他:“顾言深,你手里出来的证据,我不会信!我爸是无辜的,不可能为了你们顾家的那几个钱就去杀你爸,这根本就是你造假的!”
造假?
顾言深冷笑一声:“我有必要造假?黎晚,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我很清楚我的处境,在海城,我永远也跳不出你顾言深的五指山,不是么?”
说着,她嗤笑道:“哦,不,不止你顾言深,还有老夫人和叶芸溪,我一样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你们想我死,我根本活不了。”
“所以,你想定我的罪,根本也不用费尽心思去造假,毕竟,你说我有罪,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好像之前我和叶芸溪之间的那些事一样。”
“有那么多疑点,你一件也没有去查,却拿着这样的东西过来说是罪证,你不过就是想说服你自己,我是有罪的,这样你才好继续折磨我。。”
随即,她冷冷看着他:“顾言深,你真是个人渣!”
“你!”
“你想杀了我就动手,要么就别再来找我,有需要就去找叶芸溪,她才是你的合法妻子!”
“黎晚!”
“你想掐我脖子?还是想打我?还是想换个方式折磨我?”
黎晚伸了伸脖子,将白皙的颈部露出来:“想掐就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听到这话,顾言深双眸冷冷凝着她,周身寒气逼人,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可他越是生气,她便越是觉得荒谬。
“顾言深,早知道你今天会这样,我昨晚就应该趁你病要你命,就不应该救你!”
她是后悔了,如果趁着他发烧晕倒的时候一刀捅在他的心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