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实在是因为钱晨这首诗,隐喻是在太恶毒了! 前半首,描绘了玄宗在兴庆宫中夜宴的场景,云屏乃是兴庆宫隔绝内外的一件法器,龙池则是宫中以美酒养鱼龙的池子。云屏展开,化为祥云万亩的一处法界,其中云质柔软,宛如万亩云床。 玄帝和杨太真时常展开云屏,化为云宫,在其中做什么自然不必多言。 后半首,‘薛王沉醉寿王醒’一句,绝对是点睛之笔。 杨太真先前乃是寿王妃,此事自然是人尽皆知,在宫廷宴饮散会后,其彻夜难眠,一个“醒”字,深入骨髓的描写了寿王辗转反侧的内心痛苦,以及头顶那顶绿油油的帽子。 其中痛楚,非得让寿王夜里吹箫一曲,不能纾解。 刘骆谷却面色十分难看,他伪造这段记忆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会有人会从这种十分离谱,却又奇怪的有说服力的角度,拆穿了他的伪装。 但就算预先知道此事,他也必须保证玄帝看见了这段记忆之后,不会有半点的不满。 李龟年冷笑道:“安禄山利用自己背地阴私,伪装一片忠心,早有前例。当年李林甫得势之时,刘骆谷此人从宫廷回来向他说宫里的事,他必先问:‘十郎说了些什么?’若有好话就喜形于色,若李林甫一句玩笑话里,有半点不满之意,他便十分懊恼畏惧。” “当年我还学过他撑着榻,勉强站起来说:‘哎呀,我死定了!’这一幕,演给陛下看!” “可当时,此人应当已经在与陛下密谋除掉李林甫了!” 刘骆谷沉默无言…… 他露出一丝冷笑,这时候,反倒显现出此人心智的坚毅来,钟馗用阴火小心的灼烤此人的神魂,他都只是冷笑道:“不过一死罢了!钟馗你的手段,比起魔道来,还是差了许多。纵然你吃了我,也不过是魂飞魄散而死而已。” “我又如何怕你?” “生死无非寻常事……入了魔道,还看不穿这吞食魂魄,也不过魂飞魄散一场。我也愧为魔头了!” 钱晨微笑道:“你说的对……” 他拿出天魔舍利,在掌心之中滴溜溜的转动,低声道:“府君的酷刑和手段,比起魔道,确实还是差了许多!这方面,魔道的确造诣深厚,走在最前面。” 钱晨平静的话语,仿佛带着最深沉的恶意,叫挺得过钟馗恐吓的刘骆谷从内心最深处,泛起一丝寒意来! 燕殊面露不忍之色,叹息道:“师弟……” 他看到钱晨微微回头,神色平淡而坚定,知道自己无法劝阻,便拍拍钱晨的肩膀道:“适可而止!” “我知晓的!”钱晨微微一笑,再回头,眼神不可描述。 刘骆谷心中,最真实的恐慌和绝望,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