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还有人躺过的痕迹,被子也未整理,输过液的针头就悬挂在一旁。
“怎么回事,声声呢?”许宴错愕了一瞬,更多的还是担忧。
他听林景深说了,许声声伤到了头,现在不能轻易走动。
傅砚亭也有些意外,他上前摸了下床单。
没有温度,已是一片冰凉。
看来许声声离开病房已经有一会儿了。
“宴哥,你先别担心,声声不是会胡来的性子,可能是有什么检查要做吧?”傅砚亭往好的方面猜测。
但他的话才刚说完,便有护士推门进来了。
在看到病房里站着两个男人时,护士明显愣了下。
随即她看到病床上没人,脸色顿时就变了,“病人呢?”
许宴和傅砚亭一听,心里也瞬间“咯噔”一下。
傅砚亭忙道:“我们过来时就没看见声声,她是不是自己离开了?”
护士闻言,面色霎时更加难看。
许声声可是办了住院手续的,没看好病人,这是她的责任,更别说许声声还受着伤。
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了,医院肯定脱不开身。
护士忙道:“我让人去调一下走廊的监控,那会儿我过来查房的时候病人还在呀!”
她这后半句话是想小小的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许宴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只道:“我们和你一起去,先查监控吧。”
这般,三人便一起火急火燎的去了监控室。
就是数个小时前才发生的事,监控很快就掉出来了。
画面中,许声声独自一人出了病房,又独自一人穿过走廊上了电梯。
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就这么一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医院。
许宴和傅砚亭看着监控录像,不由得都揪起了心。
昨天刚下过一场雪,今天外面雪还没化。
许声声连外套都没披,那病号服只有薄薄一层,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宴哥,我看我们还是先分头去找人吧。”傅砚亭提议。
许宴自然没有意见,他立刻点头应了。
这般,二人先在医院分开了,分头去外面找人。
……
临近郊外,一家即将停业的游乐园中。
许声声衣着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她还记得,当年母亲还未病逝时,经常带她和傅砚亭一起来这里玩。
那个时候,这家游乐园的生意还很好,尤其是周末,游客非常多。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会落得如此荒凉。
许声声记得上一次来时,还是和沈程烨未离婚时。
她在沈家做惯了贤惠温顺的模样,若不是南星私下对她说的话太过分,许声声也不愿与她起争执。
可那时的沈程烨,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南星来指责她。
也是,在她和南星之间,他一向都是会先选择相信南星的。
许声声一直都在忍受,那次却是忍无可忍,同他争吵了几句。
沈程烨便为此摔门而离开,几日都未曾回家。
许声声不知道他那时是去了何处,但她第一次,对她期待且想要好好维护的婚姻感到疲倦不堪。
于是,许声声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也只有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她才能想起小时候母亲在时无忧无虑的日子,才能感到几分心安。
这次也一样。
“弥斯蔻”是她付出全部精力准备了这么久的品牌。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受到打击。
许声声深吸一口气,冷冽的寒风一股脑灌入肺中,她却早就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踩在雪上的脚步声。
“声声!”是傅砚亭的声音。
许声声浑身冻得僵硬,好几秒后,才十分吃力的转过了身。
下一刻,她身上覆盖下一层暖意,将她团团裹了住。
是傅砚亭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了。
“声声,你傻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傅砚亭像是指责,更多的却还是关心和心疼。
他和许宴分开后,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见许声声。
最后,才寻到了这里来。
他知道,每次许声声心中难过或是迷茫时,便会来到这个即将停业的游乐园思念母亲。
许声声想开口,但脸已经被冻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砚亭见状,也顾不上再多问了,只带着她回了车上。
车里开着暖气,将寒冰的空气隔绝在了窗外。
许声声身上还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