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想出来,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白陌看向奄奄一息的妻子,满眼都是心疼与自责,都是他无用,才让妻子受苦。
“把人拖出去,别让他死了。”白陌眼神冰冷的看向地上的靖国公,流放?流放的路上他一定会让人好好照顾靖国公的。
后面又进来几人把房间收拾好。
院外空无一人,容家的人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年靖国公极其易怒,他们怕靖国公杀了容清雪还有不满,再要来杀他们。
至于容清雪的父母,纵然心痛女儿,他们也万万不敢去阻拦靖国公。
白陌脸上血色尽褪,容清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好在府医来看过了,容清雪没有性命之忧,但也要好好修养。
年幼容凌川很是不解,两岁的他跌跌撞撞的跑到父亲跟前。
“爹……爹爹”他张开双臂,想让白陌抱他。
白陌露出一抹慈笑,把他抱起来,不免拉扯到后背的伤,痛的他直冒冷汗。
他怀里的小家伙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还是一脸担忧“爹爹……肿莫了(怎么了)”
白陌轻抚他的头发,“爹爹没事的。”小糯米团子又看向自己娘亲,看见自己娘亲睡着,但是脖子上的颜色不对劲。
一下子就爆哭起来“娘亲,娘亲……要娘……”
“川儿乖,娘亲,娘亲生病了,娘亲要好好休息,川儿乖乖的。”
他把孩子抱着,川儿一直哭,任凭白陌如何哄他,都没有用。
“咳咳咳,川儿……”
容清雪醒啦,儿子的哭声,听得她心都碎了。
“雪儿!你感觉怎么样,府医刚才来看过了,服用的药还未煎好,先喝些水吧。”容清雪看见丈夫,眼里满是泪水。
白陌把儿子放到她身边,小家伙回到娘亲的怀抱里就不再哭泣了。
白陌把容清雪扶起来,给她喂了水,又让她躺下。
“夫君,你快去休息吧,你的伤还没好。”
容清雪自己也还伤着,白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房间。
林晏从容府出来就没有回相府,他在宋千寻的墓前,坐了半夜一直到第二日,眼神空洞,整个人都没有动。
若不是眼睛还在眨,远处的一群人怕是要以为他死了。
良久,林晏起身了,踉跄了一下子,没人敢上前去,所有人都知道林晏若是半夜到宋千寻的墓前,是万万不能打搅他,轻则当场砍死,重则砍成几块。
林晏取下腰间的铃铛,轻轻地放在碑旁边,转身离去,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褶皱。
看着不仅颓废,还有几分落寞。
爱,又如何?
不爱,又如何?
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他的身边又有了重要的人。
林晏去了京郊别院,就是那副落寞的样子,“澜哥,带着宋妙走吧。”
云澜满脸都是戒备,即使面前的林晏有些奇怪。
银翘得了授意,把云澜和宋妙送走了,林晏去了宋家,门房看见他就像见了瘟神,赶紧去通报,宋昭神色复杂。
这几年林晏像疯狗一样的不停给他使绊子,前些时日东边边境的战事刚结束不久,宋昭又立下汗马功劳,重新当上了骠骑大将军。
“他此时来见我,可说了要做什么?”
宋昭眉头紧锁,门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宋昭懒得听他讲,径直出去。
看见林晏十分颓废的样子,眉头蹙的更深,尤其是林晏手里持着宋家银枪。
此时已是下午,街上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在远处看热闹。
“相爷家的公子,拿着一杆银枪站在宋家门前干嘛呢?”一男子有些疑惑,压低声音问旁边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一脸不屑“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宋家祖上都是将军,有一杆银杆枪,可不是用什么普通银子造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总之呢,这银杆枪是宋家的,元旭十一年,那宋家嫡子文武双全,一杆银杆枪耍的那是个漂亮,只是可惜天妒英才……”
旁边有人讥讽“屁的天妒英才,传言不都说是那边那位杀的宋千寻吗?”
另一人拉扯他“你疯了!当年皇上都没有问责,你在这里瞎说啥?”
那人反应过来,缩了缩脖子噤声了。
“你……”宋昭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
“林晏,拜见骠骑大将军,瑶光想要见将军府上的一人。”
林晏去年及冠,字瑶光。
宋昭侧开身子“进来吧。”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看见林晏就发癫的少年了。
“多谢。”
闻言宋昭微愣,这样的林晏,像极了六七年前的他,宋昭顿时思绪如潮,他来,定然是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