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谭斯闻很不爽,内心阴暗的情绪膨胀躁动,嘲笑着他的无能。
谭斯闻从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但陶苏一直以来别扭的态度和刚才坦然赴死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心神不宁。
他不得不承认,有些对他来说完全未知的东西,要成为他新的对手了。
自从绑架事件回来后,谭斯闻开始忙起来了,每天都要出门办事,直到晚饭才回来,他也很少对陶苏动手动脚了,晚上睡觉规矩了很多,只不过总是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探究得看着陶苏。
这天,谭斯闻吃完饭后去阳台品茶,陶苏轻手轻脚得从后面扑过去逗他,被他拉着手臂转了半圈,跌到他怀中。
谭斯闻又开始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陶苏都要被他看毛了,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让他有事就说。
“苏苏,可以跟我说说那个“梦”吗?”谭斯闻修长的手指慢慢整理着陶苏有点散乱的碎发,“详细点。”
陶苏心跳加速,有点忐忑但还是乖乖开始组织语言。
“在我的梦中,你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应该爱的人是文小姐,就去找文小姐重归于好,然后在你的婚礼上我哭了,你就把我丢进了海里喂鱼。”
陶苏把自己曾经做的梦和想象稍稍结合,谭斯闻看上去似是信了。
“我哪有那么凶,怎么会把你丢海里喂鱼。”谭斯闻宠溺一笑,牵起她的手亲吻。
是,你一般都会把人大卸八块,让人生不如死,陶苏偷偷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是文小姐?”谭斯闻状似不解,“我和她之前并没有交集。”
“你们是在国外相遇的,你不是说我是拯救你的公主吗,在我的梦里,她才是。”
在陶苏心中,她是个将死之人,虽然现在她依旧会全身心爱他,但她希望在她死后,他可以走回原剧情,最好,能忘记她。
“原来如此。”谭斯闻按着陶苏的头,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眼中却笑意尽散,只余幽暗。
他这些天调查了文舒情的资料,另派了一群人四处搜查谭励岸的行踪,又联系上了顾言桦知道了协议结婚的原委,今天听到陶苏的话,他更确定了他的爱人,恐怕是位被神秘规则禁锢的“先知”。
文舒情曾经在国外读书,两人相隔不远,确实有相遇的可能,在想起后面陶苏反复无常的疏远,还有她曾经误会的事情,恐怕都在“梦”中真实发生过…
两个下属有跟他反映,陶苏在被绑架的时候全程都十分淡定,他们都以为她是被吓傻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但谭斯闻却觉得,那可能是因为她早就知道,并且还甘心去死…
顾言桦也透露他确定之前和陶苏一面都没见过,可陶苏直接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还知道他的身份和软肋,主动提出协议结婚,这种种迹象都让谭斯闻心中阴暗的情绪奔腾肆虐…
“苏苏,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谭斯闻相信那个“梦”存在,但他不愿意被它胁迫走回那条为他设定好的道路。
他不是“梦”中的“谭斯闻”,他是陶苏的谭斯闻,是苏苏的阿程,亦是桃酥的未来。
“傻瓜,没有人能保证永远的。”陶苏从不信所谓的永远,她只想沉醉于现在的美好,若是美好能定格成永远,那也很好。
“是啊…”谭斯闻眼眸凝结,蕴藏着深不见底阴暗,但他却不甘心,他偏要强求永远!
一大早,陶苏就被来电铃声吵醒,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大早上给人打电话扰人好梦啊!
睁开眼睛一看备注,是她妈妈!
“喂,妈,怎么了?”慌忙坐起身来接起电话,给自己杂乱的长发顺毛,就被对面破音边缘的激动声音吓到。
“斯闻那孩子公布了婚期,你这孩子咋也不提前告诉家里一声呢,妈好帮你选日子啊!”
“啥啥啥?”陶苏大脑还没开机完毕,根本没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真是的。”听到女儿懵懵的还带点鼻音的声音,陶母立马反应过来女儿又在睡懒觉,很欣慰谭斯闻这么纵容陶苏,但面上还是得教育一下,“眼看都要二婚了,这以后有了孩子,你家孩子都上学了,你这个妈还没起床呢。”
陶苏摸了摸鼻子,大脑开机了一半,神色无奈:“哎呀,妈我可是您亲女儿呀。”
“就是我亲生的我才说呢。”陶母语重心长的又开始唠叨,“斯闻那孩子不错,但他那身份,眼馋他的人多了,你得抓紧啊,别恃宠而骄!”
“好好好,我把他当皇上伺候行了吧!”陶苏重新躺下,打了个哈欠。
“行行,妈不说了,你也起床吧。”
“好~”
挂了电话,陶苏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等等!
陶苏猛得睁开眼睛,阿程公布了婚期,怎么她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