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灯会上我瞧上一个灯笼,正要拿银子买下时,林轻衣出现了,说这灯笼她要了,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就随她了。”
“那时我并不认识她,后面福宁郡主设宴,她见了我,还在他人面前污蔑我,说我那日非得抢她灯笼,我气不过便争辩几句,没想到她竟然哭了起来!”
“那是我头一次感受到有嘴说不清有多难受,好在除了她的几位好友,其他人都没有指责我,自那以后我就小心躲着林轻衣,她无赖起来真够我喝一壶的。”
“还有三月那次孟姑娘的品茶宴,我不知她也会去,但她并未寻我麻烦,而是讽刺另外一位姑娘,我为那姑娘说了话,她便使劲扮可怜,说我二人欺负她,那次算是结下梁子了。”
“后面她若是碰见我,不是讽刺便是要抢我东西……”
听完谢霜所言,连青瑶都有些生气:“她怎么如此厚颜无耻啊!”
连青端道:“世上厚颜无耻的人多了去了,瑶瑶别气。”
“那谢姐姐,以后她要还是像今日这般,你该如何?”
谢霜不屑:“自然是揍她一顿。”
“不可,”连青端声音轻轻的,却莫名让人信服,“若你打了她,谢府该如何呢?”
“霜儿,要是林府将此事闹大,你再占理,吃亏的还是你。”
“对呀对呀,从林轻衣的性子看,林府其他人怕是也不好相处。”
谢霜扁了扁嘴:“林轻衣父亲也只不过是从四品的京兆少尹,为何会如此嚣张跋扈?”
“好了,别想她了,瑶瑶,你可是念叨了好几天了,今日不得好好尝尝摘月楼的手艺?”
连青瑶笑眯眯的,像只小猫:“好!”
谢霜也不去想林轻衣,这样的人,想她只会浪费时间,看着连家姐妹二人亲昵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
要是阿姐在京都就好了,阿姐一定会为她出气,狠狠揍林轻衣一顿的。
小二将预定的银子送来后,还特意上了几个招牌菜给她们。
谢霜本想推辞,但小二解释:“谢姑娘放心用吧,今日之事是我们酒楼招待不周,下次谢姑娘来,只需差人说一声,不用预定了。”
话都说到这份了,谢霜也不好再推辞,便笑着应下了。
……
几人吃完,已是一个时辰后。
连青端问谢霜:“霜儿,我和瑶瑶要去逛胭脂铺,你要一起吗?”
“青端姐姐,我就不去了,今日多谢姐姐和瑶瑶款待,我未带礼物,等哪日挑了礼物再来好好道谢。”
连青瑶道:“谢姐姐,你太客气啦!我和姐姐很欢迎你来的。”
“是啊,说什么礼物不礼物的,”连青端点点头,“不过举手之劳,走吧,我们一同出去。”
连青端和连青瑶坐上马车去胭脂铺,谢霜回府。
谢霜问道:“醉弦,你说我何时才能见阿姐啊?两位兄长只顾练武,我在府中无聊极了。”
醉弦是谢霜的贴身婢女,她身边的人都是会武的。
“姑娘,再等等,中秋的时候三姑娘应该会回府。”
谢露,谢府排行三,年十八,在两年前嫁入平阳王氏。
谢霜叹气:“中秋?那我还得等上两个月。”
醉弦对这事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安慰自家姑娘。
“姑娘要是无聊,可以去找连姑娘,奴婢倒是觉得,连姑娘是个性子好的。”
谢霜道:“那也不能经常打扰人家,对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可不能和阿娘说。”
醉弦不解:“为何?”
谢霜悠悠地看了醉弦一眼:“你猜阿娘会不会半夜偷摸去林府打人?”
谢霜的母亲是个极为护犊子的,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女儿被人欺负,她的长鞭定会甩那人身上。
虽然谢霜也十分想打人,但她不能将谢府置于不利之地。
这边连青端二人已经到了胭脂铺。
“姐姐,我听说最近有一种脂膏,名叫芙蓉膏,涂抹至脸上,可使肌肤光滑细腻,第二日净面后还有淡淡香气呢。”
连青端不禁惊奇:“还有这样的脂膏?我怎没听说过?”
连青瑶凑到连青端耳边,小声道:“我听我娘说的,而且这脂膏只有这家有,姐姐且等着,我要买四盒,还要给我娘和叔母。”
“我来买,哪有姐妹买脂膏还让妹妹拿银子的?”
“那不行,姐姐,你领我这个意嘛。”
连青瑶拉着连青端袖口,眼睛眨啊眨:“好不好嘛,姐姐,你最好了……”
“罢了,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我便不同你争这出银子的事了。”
虽是这样说,连青端心里已经盘算着下次给瑶瑶买什么礼物比较好。
连青瑶吩咐:“紫烟,你去找伙计拿四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