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妤乙脑子里完全是一团乱麻,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进行思考。
她看着自己周边堆放着的杂物、柴堆以及兽皮,猜测绑架她们的要么是一个在山林以狩猎寄生的猎户,要么就是一个靠打劫存活的土匪,而她们现在就在他的杂库中。
她又看着这杂库唯一的窗户,判断着外面太阳光线的方向,想起自己从被绑到醒来的时间,大致估摸出她们应该还在鸣归山,且在偏向西边的方向。同时看太阳被遮挡的程度,猜测这里大概是位于山腰或者山脚的地方。
。。。。。
现在距离她被绑估摸着算已经接近一个时辰了,大恩寺应当正是午歇之时,她不知道母亲和何姨是否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又或是以为她只是去歇息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柳芷那婢女在她被绑之时是否已经逃跑成功?毕竟她并未和自己一同被绑过来。
若是那婢女逃跑成功了,那她会去找江淮玉吗?亦或是其他人?
想不尽的问题与柳芷抽泣的声音不断的在扰乱陈妤乙的思维,让她逐渐力不从心…………
而且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想出来为何自己会与柳芷一同被绑,并且如此突然……
细想下来甚至透露着丝丝怪异,却又怎么找都找不到源头。
就在陈妤乙好不容易理出一点儿思路,正准备问“柳芷为何会与她的婢女一同出现在鸣归山”这个让她困扰的问题的时候,“山野大汉”却突然来了…………
她听着杂库外踉踉跄跄又结实的脚步声,立马警戒起来,忙叫柳芷安静,生怕引起那人的注意。
若是那“山野大汉”现在就来了,她们如何逃的出去?!
……………………
陈妤乙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觉得心脏被锤了一下又一下,无比慌张,甚至连气都要喘不过。
最终,杂库门还是不如她所愿的被打开了。
陈妤乙看着那满脸络腮胡,左眼还横着长疤的“山野大汉”拿着劣质酒坛走进来,踉踉跄跄不稳当的步子似喝醉一般,又自顾自的直接跌坐在那距她们六尺远的柴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
那“山野大汉”的狡黠狠毒的目光似毒蛇一般攀上她,带着那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直觉极不舒服,甚至差点吐出来,但是她却又不得不忍耐着,先顺从的看着他。
她们现在力量悬殊太大,更不要说她们还被绑着,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盲目激怒他是十分危险的。
陈妤乙已经做好了竭力反击的准备,她轻轻退后,直到挡在柳芷面前。
柳芷现在已经没有在啜泣了,似乎也是被那大汉所吓到了,只死咬着嘴唇,面色苍白的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极其惧怕的模样。
陈妤乙看着那大汉不似要马上对她们做什么的样子,才稍稍喘了气,松了松绷紧的神经。
但是她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盯着那大汉的一举一动。
她看着王羌灌了两口酒,幽幽开口,十分嘲讽的语气道: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老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非要和那姓江的搭上关系”
王羌继续按照之前计划好的继续说着:
“那姓江的,挡了老子财路,和老子不对付,但是老子一个人干不过他”
“没得事,你看看老子现在不就找到机会了。你们两个都和那姓江的有关系,我就拿你们两个开刀。”
陈妤乙仔细听着他的话,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是江淮玉的仇家来报复了……
知道了这一点她反而冷静了下来,便大着胆子顺着王羌的话开了口:“所以你要怎么做?杀了我们泄愤?既是挡了你的财路,应当不至于到让你自己落个杀人的罪名吧”
“老子根本不怕那狗衙门!不过,老子确实不准备杀你们……”
“老子大费周章把你们扛回来,当然要好好赚上一笔!
但是,老子还想玩儿点有趣的!”
王羌看着陈妤乙一副冷静自若的样子,眼睛射出奸佞的光。
陈妤乙听着他的话,又感受到他目光的变化,以为他起了什么淫贼心思。
她紧紧握着藏在袖臂处的那根簪子,手却还装作依旧被绑着的模样。
其实她早在王羌进来之前就利用杂库中她刚刚靠的那个木箱的拐角磨烂了绳索,但是由于柳芷一直在抽泣,她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又因为她还暂时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才并未冒险行动。
现在,她的手正握着刚刚从自己头上拔下来的银钗,只要那大汉敢靠近一步,她拼死也会反抗。
但是,王羌并未靠近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王羌这般想着,咬了咬牙继续走着流程:
“老子看你们怕都和那姓江的有一腿,那老子就来当一回好人,让那姓江的二选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