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宗庙内,祝词高呼,肃穆庄重,众人皆着礼服。
江淮玉在前先加缁布冠,又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冠礼终于算是完成。
宾客如云,错落而席,佳肴美馔,把酒畅饮,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整个江府热闹非凡,江淮玉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不得已在席间应酬着,行着周到的礼数,脸上明明满是藏不住的倦怠之色,却依然坚持着没有离席,因为远处的那抹身影……
陈妤乙陪同林氏坐在宴席主宾位上。
虽然二人想要退亲确实不假,且大街小巷都已经传遍了,但是终究双方父母都还是未曾同意,也并未将此消息真正的公布出来,所以两家按理说还是亲家,陈妤乙自然还是坐在最前面。
此时林氏正在与何氏说着体己话,两人一会谈谈城南旧事,一会儿又说说将来打算,话头也自然心照不宣的落到陈妤乙和江淮玉的婚事上……
林氏自然是说陈妤乙鲁莽不懂事,小孩子心思,做事也不周全,才导致了传言,让何氏莫见怪。
而何氏又哪能不知是自家儿子的问题?
虽然当时何氏听到二人退亲的传言后确实是吓了一跳,当即就将江淮玉唤去,想问个清楚,结果谁知道她这儿子是一杆子戳不出一句话,只闷着,一副颓废的模样。
何氏作为生养江淮玉看着他长大的亲妈,当然能看出来他这儿子现在也是浑浑噩噩,不明所以,但是绝无想要退亲的想法。
所以怕是乙乙对江淮玉有不满之处,起了芥蒂,才想要退亲。
可乙乙何氏也是了解的,这小女儿乖巧懂事,又知书达礼,聪慧不已,虽然不像一般女子腼腆安静,但是何氏就喜欢她身上的活泼劲儿,像一个小太阳,令何氏一看着便心里欢喜。
她自然知道乙乙怕是受了委屈,或是有其他的原因,才会对江淮玉产生芥蒂,以至于想到退了亲事。
毕竟这小女儿就算是要退亲,都想着在江淮玉及冠之前便告诉他,好避免两家人遭受流言蜚语,多么可心的宝贝!
偏偏自己那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又不爱讲话,无趣的紧,之前每每看着乙乙与其在一起都殚精竭虑的找话题的样子,何氏就恨不得教训江淮玉一番。
若不是自己这儿子的一张脸还能看,何氏真的是要气死了。
她也想过了,乙乙如此乖巧,若是想要与自己儿子退亲,也是自家儿子的问题,自家儿子握不住这门亲事,留不住乙乙这样的人儿,她可不会帮他,就让他吃个亏后悔去吧,反正以自己和林氏的关系,大不了直接把乙乙认做干女儿,总归乙乙是不能受委屈的……
何氏这样想着,也是这样说的。
陈妤乙听着何姨如此偏爱自己,自然也是十分感激的,但是她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和江淮玉退了亲,江淮玉又和柳芷在一起了,自己是怎么样都做不到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拜作何氏的干女儿的,不然到时两家要是一见面,江淮玉就带着柳芷来拜见她这个阿姐,岂不是徒增烦恼。
所以陈妤乙只一副垂头丧气的鹌鹑样儿,死死盯着面前这一碗冰镇小元子。
像是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把它推的远远的,不再看一眼。
而后又起身告何氏自己有些许不适,想要去别处走走,何氏只当乙乙是委屈着,想去解解郁,自是欣然同意了。
而林氏看着自己女儿这样,也是终究不愿把她禁在席上,便随她去了,毕竟前几日自己也是好好“罚”了她一番,再多也是舍不得的……
而江淮玉还在敬着酒,匆匆又似不在意的瞟向林氏身边,却不见那身影了……
。
江府庭园
碧荷起伏,彩鸢欢唱,绰约曲径,景象宜人。
古朴的池塘里鱼群游动,仿佛流星室庭里的缤纷景象,碧波荡漾。旁边还立着花架,数不清的梨花成片的开满池边的绿荫。
陈妤乙坐在院内厅中,看着这样的美景,心情终于是稍稍好了一些,再不像前几日那般郁闷。
正想要稍稍放空一下,忽然就看到了一个鹅黄色身影向自己款款而来。
这人……自然是柳芷……
要说到柳芷最近,还真是没找到机会和江淮玉见上两面。
毕竟江淮玉弱冠在即,又是卜筮吉日,又是着急择赞冠者协助冠礼仪式,自己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前去拜访。若刻意前去,难免被当做添乱,显得自己不懂事理。
可是她最近也不是一无所获的。
她自然也是听到了江淮玉退亲的传言,虽也有怀疑,但是自从那天晚上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