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任瑰选官颇私亲故,其妻刘氏悍妒无礼,任瑰从不敢对刘氏大声说话。
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轻而易举的拿捏任瑰,他半句怨言也不敢乱说。
现在,依旧如此。
担心确实担心,无奈也确实无奈,他可不敢造反。
听了任瑰的话,刘仁轨忧心忡忡,却也无可奈何,人微言轻,他也不过是小蚂蚁,如何能够和楚王抗衡。
宿馆。
徐州别驾张公谨小心翼翼的侍奉着朝廷使者李君羡、岑文本等人。
张公谨曾侍王世充,后大唐灭王世充,张公谨与崔枢一起投降任瑰。因其弃暗投明,且颇具才干,任瑰将其留在身边,任命为徐州别驾。
废太子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二,眼前的李君羡和岑文本什么身份他也知道。不管他们来这里有何贵干,张公谨也不敢慢待他们,毕竟他们可是楚王的人。
而那位楚王现在什么身份,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张别驾,本官何时能见到任总管?”李君羡刚刚坐下,便直接询问。
他此番过来,可是带着大王的任务。目前神策府一众武将,出任一州总管的,只有他一人,因此他非常重视这次任务。若是失败,势必会影响殿下对他的看法。
而今大事已定,殿下将来迟早会登基,他也必须要一刻不停的奋斗努力,争取挣下一份厚实的家业,惠及子孙。
“任总管让下官先接待李将军,他随后就会亲自拜访。”
“我希望越快越好。”李君羡说。
“是。”张公谨点头。
岑文本道:“此番吾等过来,带着圣人旨意,张别驾不妨再去催促任总管,若是误了时辰,我们都不好向朝廷交代。”
闻言,张公谨更加不敢怠慢,连忙道:“下官这就去,这就去找总管。”
张公谨走后,李君羡看着岑文本道:“我们的人已经潜入徐州,若是任瑰有异动,能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长安。”
“李将军做事妥帖。”
“小事,都是为了殿下大业着想。”李君羡感慨道:“此番若能拿下徐州,往后,还望岑先生多多指教。你也知道,我是个武人,治理地方没有经验,岑先生可不要藏私啊。”
神策府文武同舟共济,互相都知道对方的斤两。除却一两个吃白食的,其他人,基本上都身俱才干。
李君羡自然也知道岑文本的能耐,这次前来徐州,殿下派遣岑文本辅助他,自是让他心有底气。
“一定。”岑文本笑着说。
时间不久,任瑰便亲自前来。
李君羡宣读圣旨完毕,交给任瑰。
“恭喜你啊任总管,这次回长安,少不得加官进爵呀。”李君羡笑眯眯的说。
任瑰翻翻白眼,你确定不是谋杀是加官进爵?
他问道:“敢问李将军,楚王殿下可有别的交代?”
“没有。”李君羡道:“殿下让我告诉你,他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大唐忠心的臣子。”
闻言,任瑰以复杂的心情道了声谢。
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徐州事宜,交接的很顺畅,没几天功夫,任瑰便收拾行李,带着一家老小前往长安。
张公谨立在城门下,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马,心里微微惆怅。自今日开始,他就要侍奉其他上官了,他也不知道,这个新的徐州总管是不是个好说话的。
路上,任瑰看向刘仁轨,“你不该与我一起。”
“姑丈不必多言,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
在任瑰身旁的马车里,一个妇人掀开车帘,说道:“让你去长安享福,你还不愿意了?”
任瑰懒得和她解释。
刘仁轨看向姑母,解释道:“姑丈是心怀徐州安危。”
“笑话。”刘氏妇道:“难不成没有你任瑰,徐州就不行了。我看你啊,就是劳碌命,放着长安不去,偏喜欢待在徐州,真是蠢笨。”
任瑰越听越烦,很想吼她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是他不敢。
此时,远在营州的邓暠也接到朝廷的嘉奖圣旨,他看完后拜谢使者,表示自己会守好营州。
宣旨官低声道:“邓总管放心,殿下说了,他不在乎以前,只看将来。”
闻言,邓暠顿时了然,抱拳道:“请转告楚王殿下,末将一定誓死效忠。”
“好说。”
这个世界上,并非全都是那种没有退路的人。大部分人,其实都活得很小心。有机会活着,没人愿意找死造反。
经过半月跋涉,韦思齐终于抵达遂州,见到了韦云起。
“叔父,好久不见了。”他笑呵呵的和韦云起拱手打招呼。
韦云起已经知道太子的事情,因而对这个效忠楚王的族侄,既怀着戒备,又有几分亲近。
“你来遂州做什么?”
韦思齐拿出圣旨,交给韦云起。
看完圣旨,韦云起直接问道:“楚王要杀我吗?”
“叔父何来此言?”韦思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笑着问。
韦云起哼道:“我是太子的人,楚王难道就不想除之而后快吗?”
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