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哪来的这种说法,说紫气门重修之后,能镇住小县的各种妖风邪气,每个小县人都能从中受益。北关村的一位老太太不知是受凉了,还是着热了。总之咳嗽了一个月,把个人咳嗽的都快变了形。这天老太太把一篮子鸡蛋卖了,手里捏着二十几块钱,准备去药店抓药治病。当她路过紫气门见有人捐款,于是一狠心捐了十块钱,说来也神,捐了钱往药铺走的路上,老太太分明觉着嗓子眼猛地松动了许多。
太神奇了。于是老太太又返回紫气门儿。激动之余把剩下的十几块钱全捐了出去。记账的先生李初一。他边用毛笔边记账边拖着长长的嗓音:曹三妮儿又捐一十六块整。旁边收现金的也是一位退休老先生,他戴着厚厚的老花眼镜。把钱翻来覆去了一遍。这才唱收着:一十六块整,无假币入账收起。
这个叫曹三妮的老太太回回家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她那咳嗽病神奇地好了。
邻居问她:大娘,说实话,你真没吃药?
没有呀。
打针没有?
没有呀。
我敢对这红彤彤的阳婆发誓:俺曹三妮要是吃药打针了,就天打五雷轰!这分明是俺给紫气门捐了款积了德行了好,老天爷才让病魔离开了俺的身体,你们不信?俺这就再对天发誓。俺叫曹三妮.....
大娘、别、别这样。我们信你了还不行?
看来大娘的气色真的不错了。
曾三妮听了这话,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咿!俺这腰也不怎憋困了。说着曹三妮大娘还当众大幅度地将屁股扭了扭。众人更觉着吃惊了,就在众人惊讶之时,曹三妮大娘将一条干细的腿放在一条板凳上,双手叉腰,两眼瞄准脚角儿,要当众做更惊险的一字马动作。
这时,曹三妮大娘的孙子拦住她:奶奶,你上年纪了,你不能和电视上的那些会舞蹈的女人比,人家有基本功。
曹三妮大娘的一条腿仍不肯从板凳上拿下,她说:小瞧你奶奶了,想当年小县解放时,奶奶还是秧歌队的队长。这事谁不知道?
奶奶,你现在已不是当年了,你想想多少年没练了。我都快三十岁了,从来没见你练过,万一扭了老筋伤了骨头,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奶奶我坚决反对你做这种危险的动作。如果我爹在场,他也会反对你这种行为的。
给紫气门捐款还能治病。
这事传出后,乡下的人也坐着公共汽车赶来,这些庄稼人表现的更虔诚。他们的基本程序都这样,先上供——把点有红点的馒头摆出一个个山字形,红布三尺挂上、烧香磕头,并口中念念有词,因口中都含糊不清,故此旁观者,以及身边同样下跪的人,均不知对方说的什么?这一系列的程序进行完毕之后,才捐款记账,临行之前还要向挂满红布的青砖白灰的紫气门行注目礼。
疯雅芝也来了。
她的亲自参与,使场面更加热闹和混乱了。只要有人上香跪拜,她也陪着跪在地上嚎陶大哭,并且边哭边说:哎呀呀,该死的不死,该活的不活。让我也一同去了吧,让坏人都死光,好人全留下,天灵灵地灵灵......
傻秋喜两眼怒视着疯雅芝,那曾经充满智慧的大脑门,在阳光下仍然宽阔而明亮,看上去确实与众不同,他的大脑门从两道浓眉往上看去,如同一把打开的扇子。紫气门旁的那些大量供品——馒头、水果给他提供了免费的食物来源,他不再为每天的吃饭而发愁。
傻秋喜处内心不想有人来破坏捣乱这里的繁荣景象。
傻秋喜用手指着疯雅芝:你哭什么?是谁请你来当孝子的?滚开!听见没有?还朝我瞪眼干什么,你以为我真怕你?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罢了。
疯雅芝挺着胸脯冲傻秋喜扑了过来:你是俺爹?还是俺男人?你长几根鸡巴?你敢管我!来呀,来呀!傻秋喜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疯雅芝的脸上。在场的人包括挨了一巴掌的疯雅芝,此刻,都愣了。还没等疯雅芝醒过神来,啪地又一耳光打的疯雅芝披头散发头发。傻秋喜指着疯雅芝:你以后再敢不梳头,不洗脸在这瞎胡闹,我打断你的腿!听明白没有?我不信征服不了你。疯雅芝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傻秋喜用教育学生的口气说:把衣服扣好!动不动就敞怀脱裤地亮出一身臭肉给谁看呢?滚!
疯雅芝这才连跑带叫地冲出人群。
在场的人都仍然愣着,就连时记账的李初一老先生,也拍着巴掌直呼奇迹!真乃奇迹也!秋先生,你为我们处理了一件头痛事。要不你今天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们真拿那个疯女人没办法,她如果每天这样捣乱,我想我们这里的工作将无法正常地进行下去。
傻秋喜说:我,我能吃一根香蕉吗?
是的,你完全可以吃香蕉了,别说一根,两根三根都行。李初一用一种绝对的口气对傻秋喜说。傻秋喜在供品中挑了一根最小,并且黑了的香蕉拿在手里,并说只吃一根,多了不要。李初一望着傻秋喜的背影,感慨万分地说: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