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丈夫的叹气声,妻子自以为这头倔驴宋瑞民有所悔改了。于是主动将身体凑近丈夫,在相互的抚摸之中,妻子情不自禁地将脸贴在丈夫的手背上,宋瑞民当然能领悟到妻子的渴望,人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好比金钱豹,六十、七十还会闹......
是的,这是人的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再说他和妻子有许多天没去共同努力,享受这种天经地义的肌肤之乐。上去之后,宋瑞民开始时还满能全身心地投人。可洒在窗上的月光,星星点点的如同一只只明亮的眼睛。这样一想他分神了,以下的动作也就越做越不像一回事了。
这事只有妻子能亲身领会到。妻子此刻非常失望,于是,也就不怎么主动去配合了,给人一种任其宰割顺其自然状态。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均感到乏味的很。
好啦,快结束吧。
你的腰又不舒服了?
对。
宋瑞民大喘几声下来之后,便用手轻轻地给妻子揉起了腰。
妻子冷笑了一声:别别揉了,虚情假意的捉弄谁呢?宋瑞民抬起头:这又是从何说起吗?我怎么又捉弄你了?你这人怎越来越让人难以伺候了。
妻子扭过脸:你想伺候谁就去伺候谁,省着精力去找你的刘部长吧。我这粗腿笨腰的不值得你伺候,免得委屈了你。
这是怎说话呢?我省什么省,有什么可省的?
妻子说:算了吧,你敢说你刚才给我做完了?
你那不叫节省不叫捉弄人,又是什么?虽然我的文化不高,见识也没你广,但那点感觉,我还是有的。告你说别欺人太甚!宋瑞民用手指着妻子:刚才你那死猪似的样子就像要上刑场,还有怪我没做完,你那样子鬼见了都发愁。你把我当成了种猪、公牛?
夫妻俩这一架吵的,直到天色发蓝时才草草收场。
其中许多焦点中心均与周桂妹有关。宋瑞民一副绝望般的模样照着镜子刮着胡子,就在他和妻子唇枪舌箭时,那些胡子竟然不顾主人的情绪,一夜之间如黑色的青苔爬满了主人腮帮子,其中几根还以老大哥,甚至长辈的姿态在一片青黑色之中的胡子里——已经发黄发白。
该去上班了。
这几天无论怎样都得上好班。不能让人抓住任何把柄,并且还要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和气质。宋瑞民这样想着就要提上那只人造革公文包往屋外走。
妻子说:你走我也走。
你去哪?
我回娘家住几天不行吗?
......
月光下。
疯雅芝手里挥舞着一块花头巾,在饭店门口跳着十字舞,她情绪激动地迎接着八月十五初升的月亮。从她身边走过的人,迈着僵硬的步伐,脸上没有一丝节日的喜悦。疯雅芝依然满腔豪情地在月光下舞蹈着。跳的热了身上发烫了她就本能地脱掉身上的外衣,不多会她连毛衣毛裤也脱了。最终,那种当年十分流行的十字舞,现在已被疯雅芝改编为脱衣舞。
高海军吃过晚饭之后,他让父亲和女儿灵灵把他架到院里的椅子上,灵灵害怕爸爸受凉,还将父亲当兵时的那件黄大衣轻轻披在他的身上。高海军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握着女儿那温暖的手,心想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周年。
高振宁老人今天特别高兴,儿子高海军晚饭吃的很多。孙女灵灵的到来使得这个沉默的家变的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兴奋之余,他多喝了几杯酒,望着院里月光下的儿子,孙女他觉着这生活还是蛮有希望的。高海军在院里坐了不一会,就让父亲和女儿把他架回了屋里,并催促女儿早些回姥姥家,别让姥姥着急。
灵灵说:爸爸,有一件事我想给你说,可一直不敢说,也不知对不对?
说吧,说错了爸爸也不会怪你的。
我是这样想的,姥姥家比较宽敞,她成天一个人也很孤独,如果你和爷爷一同搬过去,不也挺好的?
高海军冲女儿笑了笑,然后,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孩子,你想的太天真了。以后要有志气有骨气,听爷爷和姥姥的话。不要怪你妈,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她永远是你的妈妈,听明白没有?
灵灵冲爸爸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前两天母亲还把两大包东西,用自行车带回姥姥家,一包是给姥姥的,另一包是让灵灵送给爷爷和爸爸的。灵灵觉着母亲的这种行为十分的可笑,因此也没提那档子事。
高海军已做好了最后自杀准备。
他认为自己这个废物的消失,对这个家就是最多的贡献。除此之外自己一无所有,看看自己失败的人生和可怜的亲人们,自己再这样死皮赖脸拖累他们,就是到了地府里,阎王爷也不会原谅他的。他计划明天早上就顺利地结束自己这无可留恋的一生。面对死亡,他的心超乎异常的平静。
次日清早。
初升的太阳将低矮潮湿的房屋照的一片金黄,屋后的那棵老柳树,在阳光下微微抖动着积满雾水的柳叶,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