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县令大人的话,站在他身旁的县丞、县尉和主簿等人,以及四周的一众县令,他们全都露出无语的表情。
巡察使王剪大人,可是有3000名披甲执矛的骑兵保护,哪个不开眼的敢找不自在?
再加上有牛进达和许虎两员猛将贴身守护,即便面对几万人的袭杀,都不可能伤他分毫。
高瘦的县丞连忙回道:“县令大人别着急,巡察使大人他们赶了几天路,说不定这会正在路上歇息。”
“现在天色还比较亮,不担心巡察使大人看不到路。”
就在他的话语落下,前方道路的拐角处,忽然走出一群骑兵。
祁县县令身子一凛,随后沉声叮嘱道:“巡察使大人来了!大家都给老子站直一些!”
听到他的话以后,在场的人全都把身子站的绷直。
没过多久,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骑兵,把他们这帮人全都围了起来。
“吸~”
祁县县衙的这帮人,感受到四周禁军带来的强大压迫感,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
就在气氛凝固到极点之时,一驾奢华的马车从后面缓慢地走了过来,并停在祁县的县衙官吏之前。
“下官祁县县令王崖,携全体县衙官吏,拜见王巡察使!”
“拜见牛大将军,拜见许将军!”
随着祁县县令王崖大喊结束后,其余人纷纷神色肃穆地躬身行礼。
王剪并没有从马车内走出来,而是语气淡漠地说道。
“不必多礼,现在带我们去县衙歇息。”
听到这道年轻的声音,县令王崖心里没有丝毫的轻视,心里反而更加恐惧起来。
因为越是年轻的人,行事越无所顾忌,而年老的官吏都比较稳重,思虑的东西也比较多。
“遵命!”
县令王崖点头哈腰恭敬地应道,他随后指着城门的方向说道。
“还请诸位往这边请,下官给您们带路。”
说完以后,王崖和一众县衙亲自在前面带路,他们往县衙的方向一边小跑过去。
而这边闹出的巨大动静,也引起祁县百姓的围观。
在通往县衙的大道两侧,百姓对着这帮骑兵以及县衙的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究竟是什么大人物来我们祁县?”
“为何这帮狗官一改往常的嚣张跋扈,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有这么多的禁军保护,来的人就算不是陛下,最起码也是皇子和王爷。”
“这些贵人来我们祁县干什么呢?难不成要找王氏的人?”
因为大唐的皇亲国戚和大官出行,都是有严格的人员限制,其身份地位越高的人,随行保护的禁军越多。
而祁县又以王氏闻名天下,加上族中有许多杰出的人,譬如前宰相王珪,他现在就赋闲在家。
随着马车和禁军的走远,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跟在后面,嗡嗡的议论声十分吵闹。
祁县王氏祖宅。
一间雄伟壮观金碧辉煌的房子内,三十余个中老年男子分作两侧,所有人的脸色十分凝重。
高堂的主座上,坐着一个年近古稀的酒渣鼻老者,以及一名两鬓略微斑白的年轻一些的老者。
这两人一个是祁县王氏的现任族长,另一人则是前侍中王珪。
王氏族长手搭在阴沉木做的拐杖头部,他深邃的双眸在大堂两侧的人身上一个个划过。
过了数十息以后,他这才声音幽幽地说道。
“王剪方才带人来到祁县,想必你们都已经听说了吧?”
“大家也不必多猜测,王剪这一次就是奔着我们王氏来的,而且目标也十分明确,那就是处置贩卖私盐之人。”
“你们谁参与了贩卖私盐之事,现在站出来吧!”
听到族长的这番话后,大堂内原本就肃杀的气氛,现在仿佛变得凝固起来。
十几个白发苍苍的族老,他们纷纷抬起头看向身后的那帮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极为不悦。
沉默了许久,还是没有人说话。
只见一个族老呵斥道:“究竟是谁参与了贩卖私盐之事的,现在赶紧站出来!”
“我们王氏的子弟,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紧接着其他几个族老,也纷纷出声呵斥起来。
听他们的意思,都是让参与贩卖私盐的人站出来,让他们去找巡察使王剪认罪受罚,别拖累了家族的其他人。
可面对族长和一众族老的呵斥,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站起来,现场的气氛也陷入到尴尬之中。
“嘭!”
王氏族长将手中的手杖重重地敲打在木地板上。
他咬着牙沉声说道:“老夫等十息的时间,如果还没有人站出来,那就休怪老夫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