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却并不认同,他以前对傅悦那么好,在他面前,她就是一个隐形人,从来都只是悄悄躲在一边,看着他哄着吵架后被吓到的傅悦。
可是那个时候,明明被吓最狠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会为此难受了。
因为他现在,爱护着的那个人,变成了她。
宁也鼻头有些发酸,不过她超级有气势的,说:“那我也是!”
傅蕴庭笑了起来,眸色却很黯,想把人往床上带,想看她哭着咬着他的样子,那个时候,她真的是又乖又可怜兮兮的。
而且,这样的宁也,是真的很生动。
好像自从他把人带回名苑小区,她一遍遍重复确认自己的重要性后,又慢慢回到了当初两人在浔城相处的时候的样子。
有了一点正常的小孩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她,特别生动。
傅蕴庭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先带着宁也去外面吃了顿饭。
宁也说:“去吃烧烤吗?”
傅蕴庭说:“不干净。”
宁也说:“你是不是从来没吃过烧烤?”
傅蕴庭说:“确实没怎么吃过。”
不过话虽这么说,经过路边摊的时候,他还是让人打包了几样东西,带着去饭店。
傅蕴庭带着宁也去的,是一家老字号,都是一些特色菜,去的时候,周韩深打电话过来,问:“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出来喝一杯?”
傅蕴庭说:“没空。”
周韩深说:“在家里带孩子么?”
傅蕴庭倒也没否认,他嗓音低沉,没什么情绪,问:“还有没有什么事?”
周韩深说:“真的不来么?江葎他们都在,还有项目那边的人。”
傅蕴庭还是说:“没空。”
周韩深只能作罢。
两人挂了电话。
周韩深说:“没叫出来。”
江葎低头看手机,没说话。
周储说:“哎,我还想看看宁也小妹妹呢。”
那小模样,我的天哪,全是他审美点上的,不能碰,看看也养眼啊。
周韩深撇了他一眼,说:“下次看到人不要找死。”
周储还是挺怕他这个哥的,嘟囔了一句:“嘴上说说也不行啊?”
周韩深撇了他一眼,周储完全禁了声。
——
傅蕴庭挂了电话,宁也说:“是周叔叔么?”
傅蕴庭“嗯”了一声。
两人也没说什么话,都是话不多的人,不过宁也挺黏糊的,又过去抱他。
直到包间的门被人敲响,有人送菜过来,她才从傅蕴庭身上下去。
宁也吃了一点烧烤,辣得嘴唇红红的。
傅蕴庭给她拿了点水,喂着她。
宁也只吃了一点,就没吃了,傅蕴庭带着点轻哄,说:“再吃点。”
宁也就又吃了点。
吃完带着宁也回家,宁也也是黏糊的抱着他,傅蕴庭便抱着她上楼。
等上了楼,进了房间,他就没有再克制。
湿润的嘴唇含着她的,辗转着。
后来他抱着她在床上,让宁也双腿环在他身上,宁也娇娇的喊他,张开口咬住他肩膀,双手用力抱住他的时候,傅蕴庭说:“椰椰,我们要个孩子吧?”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