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神已经开始牵动丝线。”
“而救世主将诞生于魔王之上。”
——摘自《神乐•末法》第三篇章第二节
……
从位于奥尔司德森林边缘的纽浦垒尔村到达封印着希德伯利珂的祭坛只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而若是乘坐马车,也不过需要四十分钟,而在这期间,若是运气足够好,还可以听到马车夫对你讲述的纽浦垒尔村的历史——人们口口相传的,来自于上古的英雄与魔王的故事。
——实际上,这不过是人们为了利益,将庇护着人类的前魔神以卑鄙的手段杀死,又用一段篡改过的故事来保证正义性罢了,但有些故事,在传唱了几千年后,也慢慢成为了真实。
然而,一个疑问就浮出了水面。
吟游诗人所传唱的“第一魔王试图利用人类消灭所有魔王的闹剧”和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所了解到的,究竟孰对孰错呢。
“够了,奈亚”
伴随着光团说出这句话,无处不在的伏行之混沌停下了祂似在蛊惑人心的话语。
……
夜晚,未被人类发展所污染的夜空中布满繁星,明月高挂,而作为夜之皇帝的血族来说,这才是他们的活动时间。
奥尔司德森林边缘。
纽浦垒尔村的火炬已经化成了星星火光在地平线闪烁着,而撑开着漆黑的蝙蝠翼,在半空飞翔的少女瞳孔微微反射着红光,观察着手上的地图。
(注:此处红光原理类似猫的眼睛,但蕾咪的眼睛是红色的,所以变成了红光……唔,但是还是感觉怪怪的)
“找到了……”
少女背后的巨大蝠翼猛然收拢,而银色的法阵也同时出现在她的脚下。
“【「月符」四重合奏】”
“【「势能」动与重】”
刻意调整过输出强度的【「月符」四重合奏】所形成的光膜在顷刻间便清除了一片树林,而作为辅助的【「势能」动与重】则将蕾米莉亚从空中坠落的能量以不合常理的形式飞快四散逸去,于是,少女轻轻落在了地上,站在了所谓“祭坛”的前面。
记忆涌入脑海。
“也就是说,只需要毁掉,就好了吧。”
那么……
——「神血」千万星辰
………
纽浦垒尔的人们说,他们见到了光束从奥尔司德森林之中升起,尘封着的魔王祭坛在一瞬间释放出巨大的能量,但,这股暴虐却在半途转化为柔和的清风,拂过大陆。
也只有蕾米莉亚知道,那一天的祭坛发生了何事。
“希德伯利珂?”
仿佛是忽然出现在脑中的,蕾米莉亚一下就认出了伴着白光出现在祭坛上的那个生物。
在硬生生正面吃下了一发蕾米莉亚式的【Mastersparker】后,那祭坛将绝大部分破坏性的力量吸收,并将无法吸收的那一部分变为了柔和的自由之风。
“是。”
希德伯利珂的面庞被迷雾遮挡,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那迷雾中正流转着奇异的景物——那是域外的不可名状之物对于这名已死之魔王的腐蚀,也是奈亚拉托提普对于她的一种庇护。
“那么,你出现的原因是……吸收了我刚刚的那一击么?”
蕾米莉亚如此问道。
“不,那只是一部分……陈小姐,您的到来已经由神告诉我了。”
“陈……小姐?”
“您不记得了么?”希德伯利珂的语调平和,“您的上一世。”
“……不记得了,”蕾米莉亚摇摇头,“就算是不记得上一世的真名,我也是为了成为第一魔王而来的……也算是拯救这个世界。”
“唔,这么说起来,你会保护这些孩子咯?”
“你不是被人类杀死了么?还在想着保护他们?”
“……归根结底,他们不过是被利用了罢了。”希德伯利珂浅浅笑着——虽然蕾米莉亚也不知道为何她能从那迷雾般的脸庞上看出笑容——“我还是希望,您能保护好他们。”
“希德伯利珂…小姐,”蕾米莉亚说,“你认识一名叫做提亚马特的创世女神么……”
“提亚马特……?”
“啊,算了,当我没问……”蕾米莉亚将脑中的联想压下,“那么,需要怎么做才能成为魔王?”
“进入正题了呢,斯卡雷特小姐,”希德伯利珂的语气忽然转换了,这变化连带着称呼也一起改变,“您已经接受了您所需承担的使命,故此……”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
“魔王(马猴烧酒[蕾米莉亚语])吧。”
几乎是希德伯利珂将“魔王”二字出口的同时,蕾米莉亚立马说出那已经被刻入属于人类小姐的记忆中的那个词。
——对此,希德伯利珂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