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辰在人群里说了一句:“会不会藏裤裆里了?”
人群中一个老头说道:“就是,你脱了我们检查一下。”那怪异的土话勉强能听的懂。
大和尚骂道:“谁?谁说的?贫僧把蛊虫藏裤裆里干什么?你们想想是不是?谁家好人把蛊虫养裤裆里?”
陆少辰混在人群中说道:“万一呢?脱下来看看嘛!”
“对,你是不是不敢脱?脱下来给我们检查一番再说。”
一群老妇人上前就要撕扯和尚的围裙,大和尚怒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真的这么和贫僧过不去,那贫僧也略懂拳脚。士可杀不可辱,大娘,你再扯贫僧裤头,贫僧和你拼了!”
陆少辰一瞧和尚红了眼,额头青筋暴起,真准备动手了,心道这热闹不能看了,赶忙走上前劝解道:“怎么了这是?”
和尚回头望着陆少辰,一瞧其装束是外乡人,赶忙拉着他挡在身前,说道:“兄台,你为贫僧评评理,他们苗寨之人忒不讲理。
昨夜贫僧路过此地,夜里在池塘边发现有一老者醉倒在地上,脸都埋在水里了,一身的泥泞。
贫僧是出家人,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贫僧将其救上了岸,又把他背到了干净的地方,不光替其换上了我的僧袍,还助他疗伤,算是救了他一命。
天亮以后,贫僧见其已经无碍,就不等他转醒,自行离去了。
没曾想才过几个时辰,这寨里的村民就将贫僧团团围住,说是贫僧偷了那老者的什么什么蛊。
他们苗人喜欢养蛊,这个天下皆知。可贫僧不会养蛊啊,我要蛊虫何用啊?汝之蜜糖,吾之砒霜啊!
那玩意儿我躲都来不及,我要来何用啊?他们寨里人就不依不饶啊,非要贫僧还他们蛊虫,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陆少辰大概听明白了,被和尚抓着挡在身前,只好笑着问道:“大师贵上下?”
“在下大悲寺俗家弟子,姓黄,叫笃牍。”
“啥?黄赌毒?”
“笃牍。”
“嘟嘟?”
“笃……算了,你还是叫贫僧法号吧,贫僧也有法号的,叫能忍。”
“……”
陆少辰说道:“那个……黄兄,你是不是应该找到那个被你救起的老者一问究竟啊?”
黄笃牍说道:“我说了啊,他们围着不让。”
陆少辰冲着四方作揖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咱们这么围着大和尚也不是个办法。你们为什么说大和尚他偷了什么蛊虫?那个被救的老者呢?为什么不请他前来对质啊?”
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说道:“外乡人,你想插手咱们毒蟾寨的事?还是劝你少管为好,和尚哪有好人啊?
早几年,毒蝎寨就是请了个外来的和尚念经,这才被那和尚偷走了寨中圣蛊冰魄琉璃蝎,这事整个苗寨谁人不知,哪人不晓?
和尚惯会偷东西,说不定他就是偷走了毒蝎寨的圣蛊的那个和尚。咱们先将他拿下,然后交给族长发落。”
大和尚一瞧村民们越说越群情激奋,不由得伸手握住了后背的刀柄。
陆少辰赶忙劝解道:“都别动手,听我一言。
大家伙儿听我说!你们丢失了圣蛊,我特别的能理解。那小偷真不是东西,生子无肛的玩意儿,咱们一定要谴责这种偷盗的行为。
这种行为是不对的,是没有道义的。小偷一定要打死,但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啊!万一不是他偷的,那传扬出去,咱们冤枉了人,那不就难看了嘛!
所以这个事情啊,我建议还是请那个丢了蛊虫的老者出来说话。各位意下如何啊?至于圣蛊之事,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咱们就不要提了,啊?不要提了!”
黄笃牍抓着陆少辰做挡箭牌不放,口中骂道:“我真没拿什么蛊虫,圣蛊更不在我手上,在谁手上谁是孙子。”
陆少辰嘴角抽了抽,心道有能耐你别抓着我,你看我还管不管你就完了。
人群中有人高呼道:“寨主来了,寨主来了,他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陆少辰见远处又浩浩荡荡的走来一大群人,这些人大都是青壮年。为首的一个壮汉,四十岁上下,身材结实,个头不高,行为举止却颇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