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战央办职回来,兴致勃勃地到小书房拉起正在看书的林清央去库房挑礼品。
林伯带着兄弟二人就去了林府库房,这些年来,家里一应对外备礼事宜以往都是林伯打理,林家父子三人连库房有些什么东西都不甚清楚。
林清央知道萧启瑞并不在意这些东西,所以并不十分上心,但林战央这次却难得的重视。
萧启瑞救了他弟弟,又为他置办了那么多东西,就单看今日林清央穿戴的这身,一针一线都可见其中精致,林府自己本身有制作衣物的绣娘,林清央近来穿戴却都不是出自府中绣娘,想来也是瑞王的手笔。
萧启瑞对林清央的这份用心,他很受用,所以他也是真心的想要给萧启瑞回个礼,一来算是正式感谢他救了林清央,二来,也是不想别人看轻他的弟弟。
“清清,这瑞王爷喜欢些什么?”他想着,送东西还是投其所好比较好。
“哥哥,我也不是很清楚”。想想前世,自己好像从未关注过子初的喜好,倒是他,将各种珍贵稀有的东西都给自己,自己的衣食住行无一不是他用心准备的。如今想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前世怎么就眼瞎至此,将那人的一片真心,都当做对自己父兄军权的算计呢。
林战央看着林清央脸色不对,“清清,怎么了?”
林清央回神,看到他哥担忧的目光,”我没事儿,哥哥,我也不知子初喜欢些什么,我们多挑些吧”。
林清央心想,前世已不可追,他需要做的就是把握今生,今生好好陪在子初身边,如今只是分开两日,便很是想念子初。林清央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只有待在萧启瑞身边,才会格外安心,一日不见他,便分外想念他,今日在书房看书,始终无法集中精神,总是会想起萧启瑞,前世的今生的,都是他。
林战央看他神色无恙了,才将心思放回到挑东西上。
兄弟二人就在库房逛着,林伯拿着笔和本子跟在他们后面,看上什么东西就登记下来,回头等下人来装运即可。
二人这么边逛边挑了小半日,林伯写了大半本,可能俩辆马车都拉不下了,林伯也没制止这二人,林府的事情,自然不会瞒着林伯,第一次给未来的姑爷送礼,万万不可轻待了。
逛到最后,看到库房中心摆着两个精巧的盒子,这两个盒子摆放得格外醒目,周围架子上都是些珍贵的白瓷,正中心的桌子上,唯有这两个盒子。
林战央拿起来,居然还是带锁的。
“林伯,这是什么?怎的还锁起来了”。
林伯上前,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两个小钥匙。
“这是你们娘亲给你们备下的,想着来日你们成亲亲自给你们,只是如今她看不到你们成亲了”。
林伯分别打开两个盒子,给了兄弟二人一人一个。
林战央是一对儿双鱼玉佩,白玉圆雕,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嘴部穿孔用金链系佩。
而林清央是一对龙凤玉佩。林战央的还好,但是林清央这对儿,确是万万不能佩戴的,除了帝王外,无人能配龙。
林清央不解,“林伯,母亲为何会为我们准备这个?”
林伯似是怀念起什么,林夫人知书达理,待人亲和,待林伯如同亲父,林伯一生无后,待林夫人就如亲生女儿般疼爱。
“当时夫人还怀着小少爷,去云间寺祈福,当时慧心大师还未圆寂,他将夫人迎进后院禅房,亲自交给夫人的,言明是给二位少爷的,但是当时大少爷并未与我们一起去,小少爷还未出生,慧心大师果然神算”。
虽然已经过去15年了,想起那一天的场景,林伯还觉得历历在目。
“大师,有礼了”,林夫人由林伯陪着,林伯当时有些惶恐,毕竟慧心大师是暄朝的国运大师,皇帝祈福祭天时他才会出关为国祈福。多少王公贵族想要见大师一面,都求见无门,如今大师却主动接见他们,也不知是何事。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多礼”,慧心大师朝林夫人回了个佛礼。带着二人于禅房落坐。
他看着林夫人的眼中似有些悲悯,“施主,贫僧今日请见,所为府中二位公子,不日贫僧便要身去,有些俗物赠与二位公子罢”。
林夫人不解,“大师,现下我府中仅有我儿战央一位孩儿,大师是指,我腹中的孩儿,也是名男婴?”
“阿弥陀佛,夫人腹中也是位公子,此子天生金贵,只是命中有一劫难,若堪不破,不但身死,更是累及亲人。若能堪破其中迷雾,识得真心之人,此生必然富贵非常,既是公子之福,也是我大暄朝的百姓之福。端看公子的造化”。
林夫人听他这么说,很是担忧。
“大师,我不在乎自己的孩儿是否富贵腾达,只愿他无忧无虑地过一生,大师可有办法,能帮他化解了这一劫难”。
“公子之命天定,既是贫僧,也无法干预,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