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豫王这出气的手段确实五八门,怪能折磨人的。
沈晏深想着,继续看起舆图来。
巫南地理位置偏僻,易守难攻,那些人还惯会些歪门邪道,大越最好还是有万全的准备,否则定会有无畏的牺牲。
哪个将士不是娘生爹养的,他要以最小的伤亡赢得这一仗,一来不损失大越的精锐,二来也震慑其他邻国,让他们知道知道——
大越的将士仍是虎狼之师,谁敢放肆,死!
大军出征,百姓的生活还得继续。
荣亲王府也是。
碍于王爷离家,沈念和萧执担心母妃心情受到影响,夫妻俩去陪她。
一到正院,从关嬷嬷口中得知王妃正在祠堂为王爷和众将士祈福。
两人对视一眼,去祠堂。
因为王妃胆子不大又常来这里,祠堂被荣亲王让人修的格外敞亮。
沈念来时还狠狠好奇了一番。
萧执在她耳边轻声解释后,她才知道原由。
少女抬手掩唇,小声道:“父王对母妃真好。”
当着佛祖的面儿,萧执没做出多余的动作,唯独看着妻子的眼神无比柔和,“咱不羡慕啊,你想要的为夫也会通通给你,都无需你多言。”
沈念抿嘴浅笑。
还待说什么,察觉到王妃的目光,脚步轻快地走过去,跪在她身侧,“母妃,我和你一起为父王祈福。”
她虽不信神佛,可母妃信,她便愿意和她一起求,哪怕求个心安呢。
王妃看见念念,眉眼流露出柔光,“我就想求个心安,一会儿就好。”
“我知道。”沈念说。
萧执重活一世,原本不信神佛的人信了,看了眼母妃和妻子,他也跟着跪下。
世子清贵至极,便是跪着,也给人一种优雅从容之感。
骨相优越,给沈念一个侧脸杀,这要不是环境不对,她又忍不住想要贴贴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萧执微微勾唇。
很好,勾到了。
希望他这张脸念念永远看不腻。
沈念不知道萧世子的狼子野心,又看了几眼,学着王妃的模样闭上眼。
求神佛保佑父王平安归来!
心中这么祈福着,她心里又难免想,有那个软甲在,父王哪怕再背也能活着回来啊。
祈完福,沈念扶着王妃起来,“母妃,我们去散散心吧?”
王妃温柔地看着她,“你想去哪里散心?”
看母妃眼底仍流露出忧心,沈念脑子一转,说道:“去承天寺吧,怎么样?惠安大师很会,让他算一算呗。”
王妃目露期待,“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萧谨之和惠安大师是忘年交,别人见不到他,不代表咱们见不到。”沈念看向萧执,“是吧?”
萧执说:“对。”
亲眼目睹母妃这般担忧父王的样子,他心一沉。
可想而知以前他和父王出去,母妃受了多大的煎熬。
不多时,荣亲王府的马车驶离中都,惹的各家一阵猜测。
“荣亲王府一家子出门去了?荣亲王才离开,他们去干什么,难道也跟去了?”
“跟什么跟,那是战场,普通人过去就是送死,他们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萧世子那样的性子,他什么不敢做,还有他的世子妃,那位也是为所欲为的性子,闹着上战场不是没可能。”
“那王妃和萧子显呢,他们也敢?”
说话之人想到荣亲王妃和萧子显的性子,哑口无言。
说的也是……!
各府之人的猜测荣亲王府一家子没在意。
他们顺利来到承天寺。
惠安大师还是那副高人模样,坐在那里闭着眼,如同一座石雕。
沈念等人走近,他睁开眼,笑着说:“贵客上门,老衲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王妃双手合十,一礼,说道:“大师客气了,我们不请自来,希望没打扰大师的雅兴。”
惠安大师笑了笑,倒了几杯茶,做了个几位随意的动作。
沈念几人坐下。
荣亲王妃到底不放心出征的王爷,没多想直接问道:“大师,冒昧打扰,我有点事想请教……”
话还没说完,惠安大师笑了,“王妃是想问荣亲王此次征讨巫南可否顺利吧?”
“是,是,惠安大师不愧是大师,我就是想问这个。”荣亲王妃期待地看着惠安大师,双手攥在一起,神色难掩紧张,很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王爷是个固执的,也一向不信寺院的高人的算法,坚信人定胜天,假使惠安大师算到他此番要遇到不好的事,他也定然不会听从……王妃知道自己劝不了王爷,故而只希望听到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