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头都大了。
“又来了……”
萧执听到这声音,眉头轻皱,“豫王叔想干什么?”
太子耸了耸肩,无奈:“还想干什么,想剁了王妃,想灭了巫南。”
对上萧执那双写满‘这么严重’的眼神,他轻啧,口气同情,“豫王叔怪可怜的。”
萧执想起豫王妃体内出来的那一条肥胖的、蠕动的虫子,恶心的不行。
“是挺可怜的。”
被枕边人害成这副鬼样子,谁知道了不说一句惨。
两人没说几句话,豫王进来了。
见到萧执,他脚步一顿,红着一双眼,“谨之也在啊,那正好,你也给本王想想办法。”
萧执:“……”其实你可以当我没在。
有心走人,看着豫王那双肿成核桃的眼睛,心软了一瞬。
豫王叔的运气,前世今生,如出一辙的差呀。
豫王委屈地看着太子,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太子,你可怜可怜皇叔,皇叔被那个贱人害得这么惨,不杀了她不足以平胸中怒火。
你帮我求求你父皇,让他出兵抓回那个贱人吧,算我这个当叔的求你了!!!”
太子似有些意外,“皇叔怎么不自己求我父皇?”
“你说呢……”豫王眼里闪过心虚,语气幽怨。
明知故问啊这不是。
他年轻那会儿色令智昏,沉迷巫南公主美艳的容色中无法自拔,明知道人家看不上自己,还恋爱脑攀上去。
人是娶回来了,哪知道娶了个蛇蝎毒妇。
脑海出现体内拔除的一堆蛊虫,豫王胃一阵泛酸,想吐吐不出来——
这并不奇怪,任谁亲眼看到那些蠕动的虫子从身体里出来,都要有心理阴影。
豫王没疯已经是心理强大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那股想把巫南公主劈了的恨意支撑着他。
想到当年为了娶巫南公主做的蠢事,豫王都恨不得穿回去给自己两耳刮子。
太他娘的蠢了!
因为这,豫王哪儿敢往皇上跟前凑啊,只能来求太子。
太子让豫王叔脸上流露出的幽怨逗乐了,清了清嗓子,道:“豫王叔想怎么处置那人?”
豫王恨的心火在烧,一口牙咬的咯吱响。
“本王要她死!”
“不仅她要死,巫南也要亡!”
“玩蛊的有几个好的,把他们全都杀了——”
这话一杆子打死一船人,萧执不虞,嗓音微寒,“豫王叔体内的蛊虫还是靠念念炼出的玉蛊王除去的,怎么就玩蛊的人没几个好的,豫王叔未免太以偏概全了。”
看出侄子不高兴了,豫王心一慌,忙说:“看我,我这在气头上,一时没注意,谨之别跟皇叔计较。”
“你的未婚妻我还不知道么,那是个极好的姑娘,和你最是配,她的恩情本王铭记于心,就等着你们成亲那天,到时候给小姑娘添妆。”
话张口就来,显然是之前想过。
太子:皇叔跪的好快,求生欲满满的!
萧执神色微缓,“我代念念先谢过皇叔。”
豫王松了一口气,“是本王该谢荣安郡主。”
不是他怂,而是……因为娶了那么个娘子,能得罪的人他几乎都得罪完了,不能再树敌了,更何况是面前的这俩强敌。
豫王眼巴巴地望向太子,目光祈求,恨不得给他跪了。
“太子……?”
到底是亲叔,太子不忍豫王再煎熬,下巴轻轻抬起细小弧度,点了下萧执。
“问谨之。”
“他知道巫南公主一众的消息。”
闻言,豫王目光灼灼地看向萧执,呼吸都重了,是激动的。
“谨之?!”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都想扣住眼前之人的肩膀使劲晃一晃,让他快快把那贱人的下落吐出来。
萧执胳膊搭在紫檀木桌子上,神情散漫,落在人身上的眼神也是淡淡的。
“急什么,那人可是一离开就把豫皇叔抛到脑后,正跟她爱郎的夫人拈酸吃醋呢。”
太子:“……”
好歹是长辈,谨之这话也太直白扎心了。
他揉了揉眉心,为不省心的弟弟找补,“……皇叔一纸休书已然昭告天下,巫南公主早就不是豫王府的女主人了,她如何……与豫王叔没关系。”
豫王没被安慰到,毕竟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儿他青青草原了。
还有比他更憋屈的王爷吗?
豫王郁闷的要死。
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笑,他问:“不说这些了,本王只想知道……那贱人在哪里?”
蛊虫就像脑子里进的水,控干后智商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