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息怒。”大理寺的官员情绪稳定,像看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地看着阿拉依公主。
“……动不动就攀上两国友谊,这是把家国当儿戏,您作为回鹘公主当以大局为重,焉能因一时之气不顾两国百姓?”
阿拉依公主不耐烦,“本公主不听这些,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把胆敢打我的人送过来,否则本公主就进宫让皇上主持公道!”
大越官员:“……”
“是。”
潦草应下后,带着人离家。
出了使馆,大理寺的官员问道:“大人,咱们不能真去柳国公府抓人吧?”
那可是荣安郡主的兄长,国公府颇为看重,他们敢去抓人,柳国公能饶他们?
这时,京兆尹开口了,“要去柳国公府你们自己去,本官就不奉陪了。”
念在大家是同僚的份儿上,京兆伊好心提醒:“一个小国公主,打了就打了,她还能把柳绍行如何不成?”
他长相正派,蓄着睿智的小胡子,修的特齐整,浑身散发着文人的洒脱,令人信服。
此次大理寺来的官员一向求稳,不敢得罪柳国公府,也不敢得罪回鹘公主,抹了把额头的汗,恭敬地道:“大人明示。”
阿拉依公主确实是小国公主,柳国公不怕,他怕啊。
他有今天不容易,还想体面的乞骸骨呢,可不能折在这事上。
京兆尹摇头,留下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
话落,留下一个潇洒自在的背影。
某官眼睛骤亮。
善。
大善。
好一个解铃还须系铃人!
脸上露出释然的笑,这人扭头就给柳国公府递了帖子。
柳国公得知大理寺来人,诧异地挑眉。
“见吧。”
他一吩咐,下人去带人了。
一刻钟,得了指点的大理寺官员过来。
“微臣见过柳国公……”
柳国公抬手,“你我是同僚,王大人无需多礼,坐吧。”
一举一动都透着上位者的从容。
大理寺王大人又是一礼,屁股挨凳子三分之一坐下,说道:“今日下官来求见您,实在是手里有件棘手的事,需要柳国公您发话。”
柳国公:“哦?”
王大人不敢磨蹭,直接把事情说了。
听罢,柳绍行乐了,“你是说,那个打阿拉伊的人是坤哥儿?”
他就说那个敢对一国公主动手的人是谁,原来是沈坤这小子啊。
教训的好!
王大人没想到国公爷会是这个反应,一下愣住。
片刻后,才道:“国公爷,现在阿拉伊公主找下官要交代,微臣诚惶诚恐……不知该如何,求柳国公明示一二。”
柳国公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如覆冷芒的眼睛浮现出讽刺的笑,“要交代,她想要什么交代?”
王大人诚惶诚恐,一副谦卑老实的模样。
“阿拉伊公主说,让臣把打她的人送去使馆,否则,否则就进宫找陛下主持公道。”
柳国公神色淡淡,没把阿拉伊公主当根葱,说道:“不用搭理,她在大越待不了几天了。”
王大人终于安心了,紧绷的神经都松了,“是,多谢国公爷指点。”
回去后,王大人告病保平安。
阿拉伊公主自恃身份高贵,无人敢欺,还真在使馆静等着,谁知别说没等到一句交代,就连王大人的面儿都没见着。
她气的要死,正欲进宫找皇上告状,回鹘来人了,说她父皇病重。
闻言,阿拉伊大脑一时宕机,耳中犹如突然轰鸣出声,身子僵在原地,双腿无力,支撑不住她做出任何动作。
“公主——”丫鬟看出不对劲,忙扶住她。
阿拉伊腿发软,险些栽到地上,眼睛充血的看着传话的人,“你没骗我?”
来人一路骑死五匹马,脸都吹皴了,裂开一个个细小的口子,狼狈不堪。
“奴不敢骗公主。”
阿拉伊大惊失色,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说道:“吩咐下去,马上回国。”
她的好日子全仰仗父皇,要是回鹘皇上薨逝……
不光阿拉伊公主慌了,她身边伺候的下人也慌了。
……公主性子骄纵,得罪的人不知凡几,一旦失势,他们的下场肯定会要怎么惨就怎么惨!
只一想,就有些生无可恋呢。
回鹘的使臣匆匆忙忙离开,引起诸多猜测。
…
荣安院。
沈念知道了沈坤把阿拉伊公主揍成猪头为自己出气的事,狠狠愣住。
“……”沉默好一会儿,她不敢相信地问:“阿,你没说错吧,我二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