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是东宫的人,在宫里自是不缺眼线,萧执乐的多一个人查。
事情安排下去后,太子依然坐立难安,实在是当初从体内弄出来硕大蛊虫太过恶心人——
是只要想起就让人想吐的存在。
他烦躁的摇了摇扇子,下定决心早晚要烧了所有害人的蛊虫。
萧执掏出一块玉佩,慢悠悠地递过去。
太子不明所以地接过,拿到手里把玩几下。
普普通通,没甚特别的。
这么想着,脸上便带了出来。
萧执淡淡:“玉佩是念念用特殊药水泡过的,能克蛊虫。”
“真能?”太子脸上的不以为然没了,他神色微动,“可有试过?”
“没有。”萧执回答。
不高兴太子对念念劳动成果的怀疑,他继续道:“明光宫那宫人藏在怀里的蛊虫会躁动…就证明了一切。”
闻言,太子马上换了腰间系的玉佩。
换好后,眼睛斜着萧执,“小丫头早就让你给我的吧。”
说话语气不无幽怨。
萧执神情波澜不惊,淡淡道:“现在给也一样。”
太子:“……”哪里一样了,早点儿给他能早点儿安心。
弟弟越来越不可爱了!
长欢和无渊很快回来,一向波澜不惊的两人神色异常严肃冷峻。
萧执和太子看到后,对视一眼,心中惊疑。
“出了什么事?”太子问道。
长欢声音艰涩,“……殿下,那人死了。”
想到刚才见到的一幕,他瞳孔闪烁着震惊,里面满是不可思议。
太子看出长欢神色不对,便问:“怎么死的?”
长欢:“好似被反噬了。”
“反噬?”太子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
萧执问到重点,“死相如何?”
无渊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不解,说道:“……尸骨无存。”
紧跟着解释:“属下和长欢得令后,跟上了藏蛊的宫人,那宫人好似很难受,慌张地往偏僻的院子走,谁知……”
此前见到的画面出现在脑海,无渊恍恍惚惚。
“属下二人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盒子,随后那人吃疼地尖叫一声,那盒子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潮水般的吞噬了她,眨眼间,一个活人就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此事对无渊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到此时此刻他都有种刚才做了一场梦的感觉。
萧执眸光深晦,“消失速度比之化尸粉呢?”
“没有可比性。”无渊缓过神说,“世子应该知道,我们平日用化尸粉也是需要时间的,而明光宫那宫人却是在几个呼吸间消失,一片布料都没剩下,十分诡异。”
听完他的陈述,萧执敛目,若有所思。
那人身上的蛊虫反噬,指定和念念身上被药液浸泡过的首饰有关。
心中难免因小姑娘而骄傲,世子清冷如月的脸上溢出一抹柔色。
太子面露诧异,语调肯定,“这事定然与小丫头有关吧。”
“不然呢。”萧执神色淡淡,眉宇间流溢出与有荣焉,“若不是念念,也没人能发现明光宫那宫人竟随身带着害人的蛊虫。”
他的小姑娘就是厉害!
太子看出他不加掩饰的嘚瑟,心里酸溜溜。
“孤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会显摆的人呢……”
外人哪个敢相信这会是稳重内敛的荣亲王世子。
萧执语速不急不缓,“以前是没机会显摆。”
言外之意,现在不是有机会了么。
太子:“……”真是服了。
头一回觉得弟弟有那么点烦人,太子摸了摸让他安全感爆棚的玉佩,步履优雅地走了,留给萧执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萧执眼皮都没抬,声线倦懒,“一国储君,气性怎么如此小。”
说罢,也起身离开。
无渊还没习惯回中都后的世子,听见萧执的话愣了愣。
自打世子带着流风几人出门出来,他有种不认识他们的感觉……
变化也太大了。
尤其是世子,都会说笑了!
有心上人而已,能让人有如此大的变化吗?
…
沈念尚不知这里的小插曲,终于尝到宫宴上的吃食,她表示很失望。
还没王叔的手艺好,菜全是温的,味道再好也没什么用。
好似看出她的想法,荣亲王妃温声道:“宫中的宴会就是如此,御厨只管不出错,别的不做考虑,你多参加几回就知道了。”
沈念只来一回就觉得够够的,没有好吃的不说,还要被人找茬,哪儿哪儿也不能去,不知道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