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他霍的蹲下身,仔细检查。
敲了下膝盖,“有感觉吗?”
“没有。”
之后又在别的地方敲了好几下,答案都是没有。
“我用银针试试,有反应你就吱声。”怪医谨慎地说。
“好。”沈晏深温声道。
怪医用祖传银针刺向他腿上的几个穴位,边扎针边看他的反应。
沈晏深全程神色淡淡。
全部没感觉。
便是连怪医,也没办法吗?
没报多大希望是真的,心底蔓延开无法抑制的、汹涌的失落也是真的。
“伤的太久了……”沈晏深想开口说治不好就算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怪医脑子飞速转动,想着救治的法子。
听见他的声音,斥道:“闭嘴!”
沈晏深好脾气地笑了笑,保持沉默。
又检查了几遍,怪医隐约定下了医治对策,只是表情并不怎么好。
“你这伤确实太久了,伤你的人奔着要你的命,腿骨碎裂,肌肉退化厉害,想重新站起来,可能微乎其微。”
沈晏深眼底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暗色,笑着说:“果然如此,麻烦了……”
话还没说完,却听怪医继续道:“不过可以一试。走是别想了,有最多两成的机会,让你能勉强能动动下半身,你可要试一试?”
闻言,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木头,沈晏深眸光一凝,“要。”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波澜。
朝怪医拱手,“劳烦了。”
能动一动,对眼下的他来说已是上苍恩赐。
怪医收拾着医药箱,随口说道:“要谢就谢小丫头,她可是答应了给我做一辈子药农的。”
这话沈晏深只是听听,并不信。
依他所看见的,这位高人比谁都护着念姐儿,哪会让小姑娘当一辈子药农。
青锋三两步走过来,替先生整理腿上的薄毯。
然后看向怪医。
“照您刚才说的,我家先生晚上就不会夜夜疼醒了?”
先生是他见过最能容忍的人,可自从腿受了伤,他夜里常能听到先生嘴里溢出的、吃疼的闷哼声。